谁也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成野的落水伴随了巨大一声水花。 “啊——!有人落水了!”叶微高昂的尖叫声浸入每个人的耳膜。 林榆的目光聚焦在林衍身上,他此刻已经隐入人群,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严成野身上时,他退到人群的最后面。 林榆不由自主地奔向他,他背对人潮缓步走着,她就跟在他身后更远处。 “部长。”有人跟她打招呼。 “嗯社团那边有点事,我先去。”她心不在焉地为自己找理由,即使看上去有点莫名其妙。 林衍逃到游泳馆楼梯拐角,在往上一层的楼梯间停下,林榆抬头看他。 他后背紧贴着游泳馆冰凉的瓷砖,他也看她,目光沉沉。 “其实不用你帮我出头。” “我是为我自己。” 林榆不解地看向他。 “那天晚上是他找人打得我,我气不过,所以想报复回来。”他轻描淡写。 “他为什么打你?”林榆更不明所以了。 “我之前,也不明白。”林衍说。 林榆往上走,林衍离她太远,她得仰视才能看到他。这种高度差让他有点居高临下,林榆不喜欢。 林衍看着林榆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 她在等他的后话。 有很明显的脚步声走向门口,林衍搂住她的腰,二人躲进楼梯间。 就在关门的那一刻,林衍看到救生员抱着严成野走下楼,想来应该向医务室去了。 “我之前以为是他在追你,”林衍依旧看向门缝之外,他说这句话时,回避了林榆的眼睛,“但以我们阿榆的性子,不至于还拒绝不了这么个人的纠缠。” “除非他有十足的理由,让你拒绝不了的理由,”他的表情平静无波,林榆看不出他的情绪,“比如说……婚约。” 林榆的睫毛微微颤抖,她眨了好几下眼睛,喉咙哽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林衍说出这句话时,也并不算有十足的把握。 他很希望林榆大笑着反驳他,说他想得太多,实在好笑。 林衍觉得自己很蠢。 他曾以为林维康让自己接手企业,接手他的黑产,也有一部分保护林榆的意图。 现在看来,林榆也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 林榆的声音在颤抖,但她作出无所谓的样子,“商业联姻嘛,跟谁都一样。” 林衍自恃理智。 而此时他的所有思考却都刻意忽视了一些不可探知的情绪。 他隐秘地压下莫名其妙从喉咙深处翻涌出来的酸涩感。 “怎么,关心我啊?”林榆强撑出笑容,“严成野确实人渣,但他爹商检局的,没办法咯。” 他理解林榆是要结婚的。不如说他从一开始就应该想到,林榆肯定是会结婚的,是会和任何人结婚的。 他本应当理解的。这是最好理解,最正常的一件事了。 可他这时候为什么控制不住内心掀起的巨浪? 他脑海里仿佛只剩下这一句—— 连林榆他都会失去。 他从来得不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 母亲总是从他身边夺走任何精神支柱,强迫他只能依附于她;而父亲只认利益,把他当作一枚棋子,不好用就随时会被扔掉。 他以为……他本以为和姐姐能够亲近一些。 他抱了极大的恳切,而当走进林宅门的那一刻。 就连这个气泡也破碎了。 “林榆,”他轻声说,“你还记得我一直提醒你的另一条路吗?” “只要你想,我可以现在就教你怎么走。” 我会成为你最好用的工具,姐姐。 --- 被救生员以公主抱姿势抱进医务室的严同学:?没人为我发声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