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坏地骂道,女人倒双手一摊,反过来看向乐于曼説:「我哪知道她不会把酒喝完?那个杯子蛋糕是最快的替代品了,我从另一个女人的座位上顺走的,不然现在哪能把她带来这里?」 「我的工作内容只有下药把人带过来,你们最好赶快付尾款。」 见着乐于曼受伤的眼神,maeve只是哼了声,一边向后退,一副不想再淌浑水的样子。 「你这个贱货。」 男人怒气冲冲地向她走过去,作势要动粗的样子,而女人不慌不忙地冷笑道:「想清楚。我的客户里可不缺比你更不好惹的人,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有人会知道的。」 哇噢。呼吸短促的乐于曼不禁在心里惊叹,这不能怪她,这女人发狠的方式真的跟她的灵魂伴侣可像了。 「......那你有药吧?给过敏发作时吃的?」 男人的拳头很识相地收回了,不算是放软姿态地改问道,又瞥了被绑在椅上的乐于曼一眼。 「就算我答应下药诱拐这女人,也不表示我什么药都有。」 maeve受不了似地叹了一口气,抬起下巴朝乐于曼示意。 「有也是她会有。」 乐于曼摇摇头。但说实话,她不认为自己现在适合任何程度的移动,全身涨热的感觉明显到她害怕自己下一秒便又会晕过去。上一次这么严重已经是她还在唸小学的时候了,但不同的是在五分鐘之内就有老师发现,并马上餵她抗过敏药、带去医务室观察休息。 「现在坚果製的食物到处都是,你居然没带着保命药?」 「......平常我、我都很小心的,而且也总是有人在我身边。」 乐于曼还是有力气为此翻个白眼,说话时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舌头了。 「就这么一晚,我没预料到有人会在我的酒水里下药来绑架我......而且还在情急中好死不死选了会让我急性过敏的这一种。对,我喝了酒后味觉很不敏锐,说那个杯子蛋糕好吃是装出来的。」 她根本嚐不太出甜味以外的,何况是那藏在巧克力麵团中的坚果成分。 还有,她已经习惯剧组里的人都对演员们的过敏状况暸若指掌了。除了丹野蕾。 听见这样的坦白,maeve挑了下眉,但情绪还是难以辨识。 「那现在要怎么办?」 比较懦弱的那个男人开口了,小心翼翼地又靠前了一步来确认乐于曼的生命徵象。 就只是......乐于曼的恐惧感更强烈了。她真的很需要低下头来冷静一下,好好呼吸。这个房间太热了,空气对她而言变得稀薄,隐约地,她感觉到印记所在的位置不断挣扎似地抽痛着。 「......照计划。」 恍惚间,她努力跟随男人的声音,却无能为力。 「相机呢?脱掉她的衣服。」 「可、可是......」 「闭嘴,生意还是要做。」 男人的脚尖在乐于曼的眼前停下,她勉强地又嚥了下口水,恐慌填塞了她的脑袋。 「女权影后的裸照?哈。有很多人还在等报价,我们赶快完事就能把她丢到医院。」 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比起前途和名声,乐于曼对死亡的恐惧让她现在只希望无论他们要怎么污辱她,快点结束就好了。很讽刺的是,她前几天才在电台採访中谈论关于身体自主和勇于说不的议题,现在的她却只乞求自己还能有机会再睁开眼。 她好想再见丹野蕾一面。这对她的灵魂伴侣太不公平了——在她们才刚要了解彼此的时候,却得看着印记的光芒逐渐消逝。乐于曼最不愿意接的就是这种类型的剧本,因为她无法否认,这对她们这种出生便拥有连结的人来说是有机率会在现实中碰到的。 当男人的手指碰到颈子的那瞬间,乐于曼的身子不可控地微微颤抖着。接下来是拉了拉领口的调戏动作,她努力地抑制住怒意随着噁心感涌上,然后是腹部的凉意。 「这是灵魂印记吧?快拍,看来我们中了乐透——操,是谁?」 在男人还沾沾自喜的时候,乐于曼忽地听见不远处传来巨响,以及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有灯光照了进来,她的膝盖前覆了一道象徵解救的黄光。 在乐于曼真正昏过去之前,她不确定这算不算弥留之际的想像,但她听见了熟悉的嗓音用一种从未如此愤怒的语气冷道—— 「放开我的女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