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如此说来,你是肯的了?” 饮花作疑惑状:“为何不肯?” …… 又是一阵绵长的沉默,长久到寂安终于闷得受不了,自行挣脱开了饮花的手,大惊小怪道:“真的吗?!” 饮花还没说话,寂安就开始碎碎念:“山门迎春那日就听香客说,有人去饮花姐姐你家中提亲,但后来又没听你提起,我本以为没这事了,原来你竟还是要嫁人的,那你以后都不来了吗?姐姐不会不舍得寂安吗?姐姐不会想寂安吗?我不要你嫁人……” 他年纪尚小,自然保留着天然的孩子气性,一时沉浸在视作亲人看待的姐姐要嫁与他人的悲伤中,越说越带了哭腔,却忘了她压根没有那个时间去收拾厢房里的东西,更何况她肩上背着的,只不过是原本打算换寂行出来的赎金而已。 寂安无意间做了骗局的帮凶,将这件事渲染得越发逼真起来,饮花稍稍措手不及地安抚他:“不是……哎呀,当然舍不得你啦……” 谁知越是安慰,这孩子的眼泪就越是不要命地往下掉。 饮花又是拍他的背又是擦眼泪的,这回是真手忙脚乱了。 这厢出了纰漏,原本欲忽悠的目标却反应平平。 寂行冷声道:“既身为佛门中人,啼哭不休成何体统。” 寂安受他训导惯了,下意识止住眼泪,红着眼睛抽抽噎噎地看着寂行。 饮花见他可怜,护崽子的心便起了,对寂行道:“你别凶他呀!” 说完也没来得及注意他是什么反应,俯身附耳到寂安耳边说:“我骗你师兄的,你别当真。” 寂安脸上还挂着泪珠子,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真的吗?” 饮花:“真的。” “你!”寂安涨红了脸,为自己竟受了骗,也为周身男儿气概如今大约已经因着几滴眼泪大大受损,又气又羞恼,恨恨往地上跺了一脚,“饮花姐姐!我这几天都不要跟你说话了!” 小孩儿跑了,饮花愣了。 她说瞎话竟如此像模像样?倒衬得自己哄人的功夫很不济似的…… 饮花陷入了那么一点点的自我怀疑,很快就被寂行抚平了。 因为他好像依然,深信不疑。 寂行自然不知道他们咬耳朵咬了什么,约莫只当寂安无法接受才离开,便没什么大的波动。 开口又问:“你有中意的人选了?” 饮花:“啊?” “以你的秉性,若不是自愿,谁也逼不了你,”寂行目光灼灼,“所以饮花,那些人里,你有中意的人选了?是谁?” 饮花彻底呆住了—— 寻常不是称呼“你”“我”,便是“师父”“施主”,饮花倒是常叫寂行名字的,她又没什么忌讳,寂行却甚少直接这样叫她。 饮花。 独独这两个字念出来,原是这样好听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