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一勾,把她的椅子拉近身侧,抬眼漠然。 压抑的沉寂中,姜思焰站了起来,冲朱邪笑笑说:“我要回家了,明天见。” 看见她的动作,男人冷静下来,恢复傲慢模样,转身大步走向医院门口,等姜思焰跟来。 朱邪再没说出一个字,翟星从楼梯拐角远望,只看见苍白药房里孤零零坐着的女人,和不知为何绵延不绝的铩铩噪音。 好想抱抱她。 娱乐圈不能帮翟星增长学识或见识,但这个圈子也有特长:对八卦艳情的洞察能力,对混乱关系的接受能力。 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男人并不擅长的多愁善感,让翟星比别的男人多了一丝开悟的可能。 所以他走出阴影,走到药房前,把手掌印在玻璃上,摆出他完美的微笑:“学姐。” 翟星在绝望中找到了独一无二的底牌,他知道她对她不能忘怀,她不知道。 在他宽慰的视线里,朱邪只抬眸扫了他一眼,便面无表情地推开药房的门,走出医院大楼。 让她一个人静静也好,她现在一定不想说话吧。 翟星跟到医院门口看,垂直的两条街上,一边是朱邪,一边是姜财务和她的丈夫。 那穿检察官制服的男人,不知何故,抬手捂了捂耳朵,翟星的注意力更多停在他的鞋跟上。 男人穿着他买不起的鞋,住不起的别墅,来欺负他的女人,凭什么?莫欺少年穷,年轻是他的本钱。 自信像饥荒年代的草籽,在男人的胃里膨胀,胀到无法消化的地步。 翟星轻松地笑了,原来叫朱邪学姐的是个女人,女人又不能和她结婚。 学姐既没尝过男人的滋味,也不把父辈的老男人看在眼里,那他就是她的潜力股! 他还有姐姐送的小狗…… 翟星跑上楼去找小狗,同时,朱邪在街旁的垃圾桶前停步。 突一声吐掉嘴里的黑色纽扣。 纽扣在快递盒间的碎纸团上停顿片刻,疏忽落入深不见底的垃圾宇宙,像一颗陨落的流星。 往昔温情,也不过是一地鸡毛里,一粒仿若星子的尘埃。 真是个让人难过的初恋,可惜,她没法让她失望。 渴望婚姻的前女友自然会选择丈夫,朱邪早有预料,从无期待。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垂直的宽街上,男人终于按停了阵阵耳鸣,压抑怒意扮起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攥着姜思焰的手往别墅区走。 有的是豪车,故意让孕妇受累。 孕妇不在乎。 她盯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回忆今早看过的新闻。 好羡慕车晓辰能轻易登上热搜第一,羡慕得心火灼烧。 像她这样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想要出名,只有在社会新闻里抢占头条了。 “好孩子,想清楚,我给你的东西,她能给吗?” “不能,主人。”姜思焰更深地埋低头颅。 当然不能了。 她又不要朱邪的命。 夜风吹着平平无奇的身影,吹起衣角,亮出其下隐约的红绳。 束缚她的不是女人,更不是男人。 是……名欲缠身的夺魂索。 你除了法律还有什么?臭傻屌。姜思焰踢一脚他落在地上的影子。 法律说,发生在婚姻中的凶杀,量刑最轻。 杀人者有孕,再轻一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