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现,他悄声道:“所以不知道他别扭什么,天造地设的老婆也不要。应姑娘是又吃亏又委屈。” 妙月已经不会因为委屈哭了,既然决心要给他续命,就更拿出勇气来。妙月拿不准自己对兰提是个什么态度,和他能一处腻歪的时候是很喜欢很喜欢,要为他四处奔走的时候是烦心得要命。 行了,妙月勉强伤感了一下,就到了燕西门下。燕西门前有几个零星的草垛,还有好几条壕沟,湿润的池塘土遍生菖蒲芦苇,很适合藏身。 妙月一屁股坐下,还没见到兰提人呢,她就快累散架了。 薛若水去别处看看有没有更适合藏身的地方,二人便分开了。妙月从怀里找出个干馍馍,胡乱啃了两口。兰提这要被她救下来,得给她磕三个头。 妙月眼皮越来越沉,几天没睡钢筋铁打的人也扛不住,正有些盹住了,便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妙月陡然惊醒,她抽出短刀,拨开草丛一看,竟是只花豹。 妙月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花豹,往旁边一退,差点踩到人,一个包着红纱头巾的女子正在安睡。累得倒头睡的不止妙月一个人。 花豹的主人正是这女子。经过驯养的花豹倒也不随便出手,只是警惕地看着妙月,弓着腰,喉咙里不断发出低沉的警告声,以妙月养猫的经验,不久这豹子就要扑人了。 跑肯定来不及了,不会妙月人没救到,她先死在畜生手里吧。 畜生特有的气息飞驰过妙月鼻尖,利爪擦破了妙月的一点皮,原来不是奔着她来的。妙月回头一看,只听到了一声惨嚎。这个芦苇荡真是藏龙卧虎啊。 妙月惊讶地看过去,豹子正不依不饶地压制着不断挣扎的人,即将咬断来人的脖子。只是妙月还看到那人正从怀中抽出短剑,也要割断豹子的脖子。 妙月呼叫了两声,主人却一点也不见醒的迹象,何等困人啊…… 其实一人一豹打得很激烈,妙月始终围观在旁,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 男人还未挣扎过豹子,呼叫道:“我乃天都剑峰殷疏寒座下弟子!你还在那干看着干什么,救我啊!” 啊……妙月一脚踢开他的短剑。豹子的尖牙刺进喉管时,豹子也很迷茫。它怎么就得手了呢? 妙月想:“我杀人了?不是我杀的吧?” 花豹子不愧是家养花豹,它也不饿,随意舔了两口血,就起来了。妙月回头一看,那女子还睡得毫无动静,不会是死了吧? 妙月蹲下,探了探鼻息,活得好好的呢。 要不是妙月来这,恐怕一人一豹都得遭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天都剑峰的那个倒霉蛋还有同伙,闻声赶了过来,妙月摊摊手:“不是我杀的。跟我没关系。” 同伙已抽出剑,看样子要和妙月决一死战。妙月取出腰上吹管,轻轻一吹,啊……吹歪了,没中。 花豹绕着那同伙走了两步,同伙的目光都被这凶残的畜生吸引了,还来不及管妙月这看起来就不太灵光的弱女子,于是弱女子又吹一针,这回中了。 同伙捂着脖子倒下,妙月挠了挠头,看了一眼,口吐白沫呢。豹子催促她快点补刀,妙月蹲在旁边,犹豫不决,杀个人又不是杀条鱼,她手里拿着匕首,没着急刺进去。她不认识的豹子挺自来熟的,而且好像知道妙月帮了它一般,肥厚的毛爪子搭在妙月手上,吓得妙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豹子不见外地拍了拍她,意思叫她快点。 妙月撒开匕首,恭敬道:“豹哥,你来。” 豹哥不来,毕竟这人中的是幽冥毒老的断头蛇,中了毒的人血都是有毒的,舔一口也危及性命。好精的豹子,一点不犯傻。 想来是主人对自己的人身安全是很放心,才敢这么呼呼大睡,不过就算有豹子护体,这女子也胆色过人。 不像妙月。这人还在挣扎,妙月死活狠不下心补上一刀。直到一双雪白枯瘦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手的主人带着她的刀扎进了天都剑峰弟子的胸膛,稳准狠连扎三刀,这样,人才彻底死透了。 妙月往上方看去,正是方才的那个昏睡女子,红纱巾裹着头发,神情冷峭,眉间一点朱砂痣。 妙月下意识就觉得,她肯定姓兰。 兰家人就是这个表情这个调的,错不了。 妙月目前见过的兰家人,除了兰拣有种家常的恬静温柔,其他人都又瘦又高,乍一看就知道不好惹。来人确实姓兰,是兰提的四堂姐,兰窈。 兰窈一吹口哨,花豹就匍匐到了她身后。 妙月和她都在打量对方,妙月觉得眼前的女子美得非常特别,一是极瘦,方才的手腕上是一点肉都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