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失火,博雅书楼附近并没有种植能躲人的树丛或树木,躲藏极为不易。 因着开启书楼大门势必会引起注意,是故宋瑾明拉着崔凝,从旁边小道钻进书楼之中,那是通往后院晒书用的通道。 宋瑾明将她带到书楼最里侧,那儿的走道较窄,只能勉强容纳两个人,是摆放笔墨蜡烛等杂物的地方。 崔凝这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宋瑾明一身素净官服,凛凛而立,瞧上去一副芝兰玉树的姿态。 当然,他若不开口会更好。 “易承渊都还活着,你倒是想先他一步下黄泉。”宋瑾明冷道。 方才的剧烈奔跑与身心极度紧绷令崔凝根本回不出话。 她发钗散乱,白净的芙蓉面上让汗水沾了几缕散发贴在脸侧,嫣红的唇瓣于喘息时微微开阖,粉嫩的脸颊也染上淡淡红晕。 向来端庄的尚书千金,此刻狼狈的模样有股说不出的风情。 再往下一瞧,一路钻狗洞、爬树丛而来的她,宫装的外衫已被勾坏,一侧肩袖松垮垮地落在肩头之下,雪白圆肩呼之欲出。更明显的是,那不合身的抹胸根本套不住她软嫩的乳房,从宋瑾明的视线往下,就能看见细白的乳肉被缚紧的痕迹。 宋瑾明连忙别开了眼。 崔凝好不容易顺了气,低声说道:“……博雅书楼后头有道矮墙能通往后山,等到外头巡查的班直走了,能不能请你帮忙带我过去?” “你怎么知道那儿有道矮墙?”他挑眉。 “阿归嬷嬷告诉我的,我方才去见了皇后。” 宋瑾明让这句话给打起了精神,“皇后娘娘说了什么?太子一案有无线索?” 崔凝垂首,沉默摇头,看得宋瑾明的神色也有几分失落。 “……你呢?为什么会在宫里?”她抬头问道。 “怎么,我堂堂翰林院士,修书撰史,起草诏书,身在宫里很奇怪?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偷鸡摸狗还不要命?” 都忘了他是宋瑾明。眼看话实在聊不下去,崔凝别开脸,不想理他。 却在崔凝对聊天没有期待之后,他突然开口。 “我是来送草诏的。你的父兄,要回家了。” 崔凝转过头,一双明眸亮了起来,“真的?” 宋瑾明看着身侧少女明媚的笑脸,暗暗吞了口水之后缓道:“罚俸半年,责令悔过。但官职都在,不必担心。听说你父兄在狱中有不少人关照,也没吃什么苦。” “太好了……”崔凝松了一口气,复又问道:“那易家呢?” 宋瑾明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没有消息,也无从揣度圣意。” 他没说的是,即便自己娘亲用尽关系,也无法打听到易家人在牢中的情况。平白送了许多银钱出去,却也不知道能不能让狱中老幼撑下去。 就在此时,书楼外竟传出一阵吵杂声。 “这书楼里有人么?” “回大人,里头今日没人进去,都是空的。” “方才在外头发现皇后身边的人违令出殿,此处要严加搜查,开门。” “是。” 崔凝听得呼吸都要停,宋瑾明当机立断,反手将她抓进一旁狭小的储室之中。 逼仄的储室内只靠着顶上一扇透气用的窗洒进阳光,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