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亭内。 郝娴也化身尖叫鸡。 “哎呀疼、疼,你慢点!” 裴霁咬牙,额头已沁出薄汗。 “别动,我叫你别动,我轻一点,你先忍着些。” 郝娴眼角落下几粒泪珠。 “裴霁,我要是秃了头,我恨你一辈子!” 裴霁第一次给人戴发簪,又因自己莫名的小心思紧张的不得了,没找对方向,直接戳到了郝娴的头皮。 他送郝娴的这柄凤簪是在地界时偷偷买的,本是法器,自然就是个尖簪头,即便没用力,也把郝娴扎的生疼。 郝娴回过头就想骂人,却不料脑袋摆动的太快,凤簪上流苏装饰又多,一不小心,就给勾在了亭子里的纱幔上面,当时就把她人拽的向后仰倒。 郝娴手扶着脑袋,重心不稳,腿自然就往起抬,蹬住了裴霁的衣摆。 而裴霁见自己伤到了郝娴也慌了,赶紧凑过去身子,一边托着她的头,一边给她去解缠在头上的纱幔。 然合欢宗攻击法器效果或许欠佳,这些乱七八糟的装饰品质量倒是好,扯了半天没扯断半缕,反是跟凤簪越绕越紧,成了一团乱麻。 郝娴羊毛卷都快被他扯成了离子烫,气的恨不得给他两拳。 “你就不能把发簪从我头上拔下来,再慢慢解?!” 裴霁脸一红,赶紧将郝娴头发上的东西都取了下来。 郝娴本就不怎么会盘发,只松松垮垮用木筷子盘了个基础款,叫他一拆,头发彻底披散了下来,好不凌乱。 “行了行了。” 郝娴一边揉头皮,一边谢谢他的礼物:“下次送礼,你可以直接递到我手里,真的。” 裴霁没说话,只是气鼓鼓的看着她。 唇瓣似被他自己咬了许久,特别红,还有点肿,竟压过那身紫色衣裳,成了他身上最亮的颜色。 不知为何,郝娴心里突然漏了一拍。 “我、我先走了,师父叫我。” * 草丛中众人。 “啧,裴霁好像也不太行啊,就这么点时间?” “得了,别酸了,人家看重的是质量,一息更比六息强!” “西风兄,你位置最好,留影石记得最清楚,借我刻录一份行不行?” “行,十枚灵石,珍藏版,谢绝还价!” ……………… 这次送礼,是天才裴霁人生中难得的滑铁卢。 他被觉羞耻,连招呼都没同郝娴打,连夜便拉着宗门众人离开了合欢。 而就算他同郝娴打招呼,恐怕郝娴也没时间同他道别。 合道大典一结束,万乐天便将邱从云与她召进了掌门大殿。 “前段时日,断云门那两位女修为何闹事,不用我说,前因后果你二人应已知晓。” 万乐天难得严肃一回,搞得郝娴也很紧张。 她点点头:“是,郝娴知道。” 万乐天叹气,做深沉哀伤状。 “都是我合欢实力不济,无法护得了你师徒二人,身为掌门,我甚觉惭愧。” 郝娴和邱从云自是摇头,只他二人都不是能说会道的性子,见对方这样,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似乎在这样的场景下,无论说什么,都显得有几分虚伪。 万乐天沉默半晌,转身背对二人。 “合欢护不住你们,却也不愿再害你们任人羞辱,今晚过后,你二人便离了宗门吧,他断云门若来寻人,我便说不知你们去处,她若发火,尽管发在我身上便是!” “万掌门!” 万乐天这么傲气骄纵的人,如今竟要为保全他们,独自承受断云门的责难,连一向冷清的邱从云都不由变色。 郝娴更是咬牙,连日来胸中压着的怒火全涌了上来。 “郝娴既是宗门弟子,受宗门养育之情,定不会临危脱逃,陷宗门安危于不顾!万掌门您放心,郝娴一定早日修至金丹,在群英会夺个名次回来,为安瑶报仇,也叫他断云再无法拿捏合欢!” 邱从云拍拍郝娴的肩。 “没错,这才是我的弟子!我邱从云不仗势欺人,也绝不做躲躲藏藏的虫鼠之辈!” 二人说罢对着万乐天的背影一抱拳,怕他再推劝,转身便走。 万乐天愣了一下,再回头,身后哪里还有二人的影子。 “诶?等等……” 他急的一拍脑门,只恨自己戏太过,又碰上俩二傻子。 “妈呀,老天爷,谁让你发愤图强了?你们留下合欢倒霉,你们走了合欢不就安全了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