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愿意一辈子窝在那狗窝里,浑浑噩噩终其一生?” 提到浑浑噩噩四字,白依弦的神色总算有所松动。 “我便是想再回朝堂,像家父一般为天子解忧,为百姓请命,如今也难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话说至此,白依弦索性将自家身世同他们简单聊了几句。 白依弦生父科举为官,个人能力极强,三十出头就成了四相之一,他当官前没有靠山,当官后也做了个孤臣,莫说结党营私,便是连自家亲戚也断了来往。 唯一不好,就是命短,宰相当了还不到十年,就一命呜呼,跟着老婆也去了,就剩下个有诰命的老娘,护着年幼的白依弦长大。 没了爹,孤臣后遗症就冒了头,以前跟白爹结仇的朝臣纷纷给他下绊子,本来就没有多少的田产,全被算计了去。 而带先皇驾崩之后,仇家更是肆无忌惮,小白本想着像父亲一样靠科举得到新皇的赏识,不料第一场就被诬陷舞弊,永远失去了考举资格,也气死了祖母。 “这般的我,又如何能上达天听?” 白依弦自嘲一笑:“可怜我前十几年只会读书,沦落至此,连操持家业都不会,说来不怕各位笑话,花完身上这些银子,我都不知下一顿在哪儿,旁人看来挨着牙婆酒楼麻烦,我看来却是正好,至少能给姑娘们的唱词,也总归有些进项。” 他语气很平静,丝毫不见忿恨不甘,捏着茶杯的手却用力到指尖泛白。 “你确有真才?” 郝娴问出半句,又接了个前世听过的对子:“日月明朝昏,山风岚自起,石皮破仍坚,古木枯不死。” 白依弦只怔愣一瞬,连思索的过程都没有,条件反射般飞快回了郝娴:“可人何当来,千里重意若,永言咏黄鹤,士心志未酬!” 他说完便兴冲冲道:“姑娘大才,如此精妙的对子如何想到?” 他似是真喜这玩意儿,对个对联,刚才的愁苦全忘了干净。 郝娴却只记得这么一个,还是觉得好玩才刻意背下来的,当场赶紧拒绝对方还要再来一副的可怕要求。 “行了,既然不是绣花枕头就好说。” 既然是幻境,总要留出一条生路,npc做官总比要郝娴推翻封建帝制容易太多。 “当官又不是只有科举一条路,我们想办法帮你在皇帝面前露个脸,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 白依弦对郝娴的‘大话’没抱什么希望,只觉得昨日欠了大家的情,很是不好意思。 临走的时候一再强调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尽管开口,哪怕是到棺材店里做杂役帮忙都行。 郝娴对白依弦的印象比对白依竹好多了,晚上开会的时候一直夸。 “倒是个能屈能伸的,读书人肯放下身段架子的可不多见,即便没有小白这层关系,他心性人品都值得相交。” 众人不服。 “我们还是修士呢,不也放下身段扛棺材了?” 一两句解释不明白封建帝制时期读书人的自持矜贵,郝娴换了话题。 “赶紧查查剧本,最近有没有什么举国同庆的大日子。” “我想想……” 小白背着算卦骗钱的人设,最关心这种所谓的吉日。 “有了,最近的,一个月之后,圣寿,再远,就得到明年年初的千秋节了。” 幻境外,每两刻钟放入一队试炼修士,相当于幻境中的一日。 幻境一个月,相当于现实世界六十刻钟,还不到一天,实在比预想中快的很。 现在麻烦的不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