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陆婉的一切预言皆可以实现。 封锐更是野心勃勃,对自己期许甚高,坚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将封尧取而代之。 是以,封锐提出的任何条件,楚凌满嘴答应。 待封锐离开,楚玄鹖从后方走了出来,手中折扇轻摇,好看的唇微微扬了扬,溢出一抹戏谑;“三殿下与皇上相比,差远了。” 一个不过就是有些小聪明。 另外一个……深不可测。 楚凌忙出一身汗,邀功道:“为父方才表现如何?” 楚玄鹖若有所思,答非所问:“父亲,你我应该庆幸,皇上是个爱美人的家伙,不然……” 只怕,楚家,危矣。 楚凌也跟着若有所思:“不然什么?” 楚玄鹖:“……” 他这是对牛弹琴。 * 又过去半个月,日头愈发烈了起来,今年入夏之后,不曾有雨水,江南道的旱灾折子,如雪花一般送入京都。 国库早已空置,太上皇在位时,贪官污吏尸位素餐、中饱私囊之事,比比皆是。 封尧御极以来,大殷各州皆安排了钦差前往,但要彻底清除腐朽,当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御书房,徐风拂入,送入阵阵凉意。 玉鸾正挽袖研磨,新帝下笔如游龙,折子多了,他所写的字也多了,玉鸾跟在他身边这阵子,发现这人除却习武、早朝、理政、食宿,便就只剩下风月了。 好似,再无旁的事。 她只抬眼打量了一下,封尧就抬起头来,两人视线正好相撞。 玉鸾立刻敛眸,继续研磨。 封尧见她细腕露出一小截,上面有明显红痕,雪肌染梅,好不惹眼,不由得剑眉轻蹙:“朕不过只是绑了你片刻,为何就红痕难消?” 玉鸾再度抬头,神色愕然,她瞪了帝王一眼,提醒他内殿还有旁人。 此时,正庭议的崔景辰、风哲几人暗暗心惊。 绑…… 皇上若是不“调/戏”楚司寝,当真是一位圣主。 可皇上这一开口说话,大有昏君的潜质。 封尧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 大意了…… 封尧面不改色,帝王内心强大到了可怖的境地,自是不会当回事,嗓音极具磁性,四平八稳,道:“今日暂且到这里,退下吧。” “是,臣告退。” 庭议官员躬身,纷纷退出御书房。 玉鸾有些窘迫,但她毕竟经历过在婚礼上被封尧扛走,相较之婚礼那日,眼下也算不得什么。 封尧仿佛能猜出玉鸾在想些什么,忽然提及了陆长青:“朕已开始收网,待清理干净朝堂,下一步就是陆长青。” 玉鸾神色微滞,没有多大反应。 上位者从来都是无情的。 陆长青亦有陆长青的野心与抱负。 他们年少曾在梨花树下,把酒言欢。 梨花落满少年们的发心,醉酒微酣时,曾说过一辈子做挚友,也曾畅想有朝一日携手共赏繁花盛锦。 而今,记忆历历在目。 现实,却是物是人非。 大概是从几时开始都变了? 玉鸾已经记不清了。 某一日开始,他们这些人就不会发自内心的笑了,皆明白了各自所在的立场。 “说话!”封尧豁然起身,捏住了美人下巴,“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他居高临下,姿态强硬。 仿佛喜欢极了这般强势对待美人。 玉鸾知道他心中有个心结,可有些话,不可言说。 玉鸾被迫仰面,正要敷衍封尧,却是忽然腹中酸水翻涌,干呕了起来。 “呕——” 玉鸾这一反应,原本还强硬的新帝蓦的转为温柔,他这人少年老成,而今弱冠之年,更是老练城府,却是忽然结结巴巴了起来。 “你、你……可有哪里不适?” 作者有话说: 封尧:朕就要当爹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