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徐子阳交叠在袖子里面的手紧了紧,那日衙门里面的事情又堆叠在他的脑袋里,丝丝缕缕地凝结成一股复杂的情绪,那股情绪有些陌生,却让人难受。 徐子阳微微皱眉,直言问道:“秦夫人有话直说吧。” 说完这句话,心头的难受好像泄了一点。 在书店门口见到秦母的时候,他就猜到了秦母的来意。 果然,秦母吸了一口气,然后道:“徐公子,和我家芝芝合离吧。你们现在没有情谊,也没完婚,户籍也未曾牵动,最合适不过了。” 这几日,秦母都没来看过秦芝芝,是因为她一直在家中,给秦父吹耳旁风。 当时虽然认为徐子阳有才学品性好,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芝芝去了徐佳,还能躲过老爷子的打骂,但是后来细细一想,芝芝到底是逃了婚嫁才过去的,现在徐子阳还没有出人头地,能够为了进京赶考的一百两银子忍了这个委屈,可如果他当了官,又回响起这件事情,到时候自己家芝芝怎么办? 如果只是为了求一个官员人家嫁过去,要落到受人欺凌的境地,那还不如就在秦家一辈子,秦家哪里还能养不起一个小女儿? 徐子阳在原地站着,他的身形高挑清俊,一身白袍,像是冬日里面落满了寒霜的雪松,他微微抬起下额,身上的雪就好像掉落下来了,透出一股子凉凉的寒意。 他像是在腹中咀嚼了好一会,可是却没有多说什么,只在最后说了一个“好”字。 秦母如今坐着,抬眼看去就是他削瘦的下颚,连接着青年白皙精瘦的脖颈,继续往上的那一双眸子,颜色太淡,看不出一点情绪。 人都说,下巴削瘦,眸子颜色浅的男子薄情。 秦母想了一会,到底没说什么,只道:“老爷子那边我还要再劝劝,三日后,我来接芝芝回去。” 人走后,徐子阳坐在桌前,取过桌上的书,翻了翻。 一本书翻完了,也没找到能够形容自己现在的情绪的词。 可是想到昨晚上,秦芝芝的手点在自己的脸上,而他的胸腔里,是从未有过心跳声。 热气慢慢爬上了他的脸,徐子阳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一种情绪。 硬要说什么是什么,好像叫做舍不得。 徐子阳又翻开一本书,借着读书把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可是翻开第一页就瞧见了一个词,将他的平静和从容打破。 * 隔壁的秦芝芝有点不开心。 还没开始追人,就要面临“异地”这件事情,很不好。因为距离远了,人就不好追了。 自己是突发奇想来了书店,哪里知道会碰上这样的事情,也没想到徐子阳答应地很爽快,一个“好”字就快把她从徐家请出去了。 秦芝芝现在是不能在书店和徐子阳碰面了,不然就会让他意识到自己听到了这件事情的所有经过。 无论男人女人,都是要面子的。 秦芝芝正打算先走,就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有些遥远,应该是在门口的位置。 是一名小二的说话声,“徐秀才,你今日不抄书了?” 徐子阳回他:“嗯,不抄了。” 小二道:“徐秀才往年都是今日抄最后一天,然后年后才来了,今年也是这样吗?” 徐子阳没有多说,浅淡地回了一个“嗯”字,又道了一句“辛苦”,就举步离开了。 徐子阳到家的时候,天色都还没开始发黑,这在平日里面是很少见到的事情。 他跨进院子大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