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替你想好了,不像我,循规蹈矩二十六年,竟然有一天还会筹谋出逃。” 她看着那张图,与江寄月的怀念不同,她脸上的神色更多的是茫然,忧色,并没有很多预备奔赴新生活的欢喜。 于是江寄月便知道了,郗氏并不向往外面的世界,只是她再也没办法在这个泥潭继续挣扎下去了而已。 郗氏道:“对了,有件事我想我还是得告诉二婶你一声。” 江寄月回过神来:“什么?” 郗氏道:“我与你说这件事,是为报你恩,也是不愿简贞那丫头真的走上绝路。她啊,本性是不坏的,但是有那样一个父亲在,心思总是有些偏执阴暗,虽然我比她虚长好多岁,可也总是会被她吓到,她……是有些恨二哥的,你防着她些。” 郗氏并不知道荀简贞胆子大到已经敢下药毒害她的父亲和祖父了,但这并不妨碍郗氏能从与荀简贞的相处中猜出她是个能狠下手的人。 江寄月没回答。 郗氏以为她是不信,于是又道:“二嫂千万不要因为她年纪小就不把她当回事,有些受到的伤害是会记一辈子的。” 江寄月垂下眼。 郗氏惊讶,依着江寄月的反应,看来她是知道了的,郗氏倒是没有想到荀简贞会主动和江寄月说这些,都说夫妇一体,荀简贞也不怕挑拨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会被江寄月觉得多事。 郗氏突然有了个很怪异的想法:“二嫂,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和二哥起了争执吧?” 江寄月“唔”了声,抬眼看她。 郗氏想,还真是,荀简贞竟这般恨荀引鹤,下手下得这么快,她这都还预警迟了。 郗氏道:“这也不能全怪二哥吧,我当时也就拦了回,后来就被父亲罚去跪祠堂了,好不容易出来,还被三爷指着鼻子骂多管闲事,后来也就不敢再管了。” 可是也就那一次,荀简贞一直都记着,说要报恩,这也是郗氏万万没想到的。 江寄月笑了下,那笑也有点怪异:“所以如果有一天大姑娘杀了夫君,我是否也该拍手称快?” 郗氏还没回味过来这话的意思,便看见江寄月似乎有些疲惫地合起了双眸。 * 夜间准备就寝,侍剑再三问了江寄月:“夫人,你真要住在厢房不回去了?” 江寄月道:“嗯,劳你和荀引鹤说声。” 侍剑闭门出来后,忧心忡忡的。 前面宴席散了后,荀引鹤去上房找江寄月,找了才知道她已经回了桐丹院,他便立刻要走,荀老太太叫住他:“你们怎么了,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饭食也没胃口。” 荀引鹤道:“儿子闹得她有些不愉快了,回去略哄哄就好,没什么事的,娘不必担心。” 但等回了桐丹院,迎接他的不过冷床冷被,侍剑告诉他,江寄月在厢房睡下了。 荀引鹤拧眉,并无多话,转身就往厢房去。 江寄月也还没睡着,只听房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便挨近了床,尚未等她叫出声,身影便把她卷在被子里,强有力的胳膊一挟,就把她抱了起来。 江寄月道:“你干什么?” 荀引鹤沉着脸:“闹脾气归闹脾气,分房睡做什么?” 江寄月道:“我之前与你说得清楚了,我还不想与你有孩子,所以我们先分房睡。” 荀引鹤一听这话,神经更是突突地绽跳,他道:“我们总是要有孩子的,你这样的话,我当你是在气头上胡说的,下次不要再乱说了。” 江寄月道:“你还是不明白我在意的是什么。” 荀引鹤忽然停住了脚步,看了过来,江寄月以为他是被说中了心思,却没来得及让他把自己放下来,荀引鹤突然吻了下来,那倏然靠近的浓重酒气让江寄月反起胃来。 荀引鹤还没吻上,她便作起呕,荀引鹤的脸色变得铁青。 江寄月道:“你快放下来,我真的要吐,忍不住了。” 荀引鹤看她神色不对,忙把她往房里抱,又让人准备好痰盂。 江寄月吐得很痛苦,她这几天食欲一直都不佳,于吃上,根本就没什么好吐的,只有些酸水。荀引鹤在旁边看得焦急,让人准备酸梅汁,可是他不能靠近江寄月,江寄月只要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就不行。 荀引鹤只能先让侍枪过来看看她如何,自己很快去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来。 这中间也不过一会儿功夫,等再回来,江寄月已经不吐了,只是茫然地坐着,荀引鹤咯噔了下,问侍枪:“夫人怎么了?” 侍枪少见的有些犹豫:“属下并不擅妇科,因此不能有十足的把握,但夫人的脉象,似乎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