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会变成眼前这个满眼都是吃食的男子。 裴见瑾目光在他身上一停:“你在这处倒是过得自在。” 董易拎起瓷勺盛汤出来,整个人都沾染着烟火气。 他笑眯眯的:“人生在世,图的不就是自在二字?如何能少得了吃吃喝喝。等事情了结,报了妹妹的仇,到时开家食肆才好!她还在的时候,总唠叨我做饭难吃,哎,她就该看看,我今晚这锅鸡汤,炖得多好。” 董易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满嘴油光,他略擦了擦,抬眼看向面前单薄的少年。 董易神色稍有动容,不禁放轻了声音:“小公子一个人在安国公府,也不要太苦着自己。” 裴见瑾忽而想起舒沅,他挑到甜些的金桔,她都能笑得眉眼弯弯。 刻出一只小狗,好像也不费什么工夫。 . 春桃往舒沅嘴里塞了第二颗糖球,舒沅还没品出滋味,便有人来敲门请她们下去。 被人从床榻唤醒的店主接连打着哈欠,两颊酡红。叫她来招待客人的老板娘冷不丁地将沾了冷水的巾子往她脸上一抹,这才清醒过来。 容娘子哎哟叫唤,险些没收住手给她一拳,咬紧后槽牙死死忍住。 再睁开眼看到茶楼下来的舒沅,容娘子身子一直,极快地同老友道声谢,整了整衣袖,笑吟吟地将舒沅请入店中。 舒沅将小灯拿出来,说明来意。 容娘子摸了摸下巴,回想道:“是做了那么几个。但造价比其他的要贵,卖得不好。只留了一两个用作展示,其余的都送人了。让我想想,那剩下的放哪了……” 默了两息,容娘子双手交握,嘴里喃喃念叨着:“在西边那灯架子上挂着呢!”话音甫落,容娘子风风火火地走出门去。 容娘子走出几步,才想起自家客人还落在后头,回身叫舒沅同去。 舒沅这会儿终于发觉容娘子神思有些不大清明,拎起裙摆快步走到容娘子身侧,对她说道:“灯架就在前头。不急的。” 昨日夜间毫不起眼的高挑木架,现下依次排满各家铺中新制的花灯,光彩熠熠,美不胜收。 三排灯架上挂了上百提灯,舒沅仰着头,有些看不过来。 容娘子已经走进去来回穿梭,转完一圈回到舒沅跟前,虽是两手空空但眸子晶亮。 容娘子对舒沅说:“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制的珠灯显得太贵重,他们怕人拿去,你等着,我去问问。”说到最后,口舌已经不大清晰。 容娘子脚步也不甚稳当,舒沅见她闷头不管不顾地往旁边铺面走去,连忙差人跟上。 彩灯高悬的灯架前,众多行人驻足。 灯架下的地砖上有滴落的烛油灯油,带孩子出门的爹娘都拘着他们不让乱跑。 “娘,你看那个灯笼好漂亮,上面缀着好多漂亮的小珠子,新娘子一样。” 舒沅循声看去,五岁上下的小姑娘抱着娘亲的腿,小手高高扬起,指着深处某个灯架。 小姑娘的娘亲将她抱起,轻哄:“哪呢?指给娘看看。” 小姑娘将头靠在母亲肩上,怎么转头都看不清了,但还是说:“就是有嘛。我看见了。” “好好好。就是有。下回来,你再指给我看好不好?再不回去,咱们买的糖饼就该凉了。” 母女俩手牵着手一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