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往外瞧了眼,目光在一个姑娘身上停了停,转头笑道:“瞧她这模样,哪像是个定了亲的姑娘家?起先家里为她相看,只当她对那人无意,哪知道真见了面,却红了脸支支吾吾的,竟是愿意的。” 大公主轻笑:“幸好没错过这一桩好姻缘。” 沈二夫人含笑望了眼亭外的姑娘们,微压低了声音:“听闻李家那位公子一门心思想来,却叫家中人阻了。这是为何?” 大公主想起这事,眉梢微扬,正好在跟前的这几人俱是相识多年,便将缘由和盘托出:“李家那位公子原是在国子监读书,很有些才学,又到了定亲的年纪,家中人少不了多操些心,强令他多出门走动。哪知道他在宴席上见过阿沅,便失了魂一般,情根深种了。” “但定远侯府的女婿,也不是好当的。旁的都不要紧,首先一个便得将阿沅捧在手心,仔细看顾好了。若有什么不妥当,别说是皇祖母,便是我也不依的。想来想去,定远侯府又不需要阿沅的夫婿去建功立业,博得功名,还是会心疼人最是紧要。” 沈二夫人看着几个孩子一道长大,不心疼是不可能的,闻言也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大公主抚了抚袖口,续道:“那位李夫人,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那儿子,是盼了多少年才盼来的?也是自小被家里人宠着护着,一时情热或许能细致妥帖,但离千依百顺还差得远。” 楚宜堂姐听至此处,左右看了一眼,掩唇笑道:“这有何难?阿沅这般品貌出身,自是由着她挑。” 楚宜堂姐朝沈二夫人使了个眼神:“乐意顺着阿沅的人,岂非近在眼前?” 沈二夫人乃是沈澜的堂嫂,闻言也笑了笑:“只看他有没有这个福气,叫沅儿挑中了。” 亭中聊得热闹。园中姑娘们亦然。 其中有几位回京不久的旧识,舒沅处在她们中间,听她们一个个聊起途径各县的风光,听得入神。 众人其乐融融,但平静亦是短暂,丫鬟引来新到的客人后,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 来人是大家都认识的一位姑娘,前些天刚在大公主府的筵席上定下了夫婿人选。 楚宜笑吟吟地上前,眨了眨眼:“恭喜姐姐喜得佳婿。” “姐夫在何处?今日怎么不带来给我们看看,也好叫我们这些人热闹热闹。” 居中的姑娘脸红得能滴血,即便瞪了她们一眼,也毫无气势。 如此笑闹一阵,球场那方差人来请过去。姑娘当中有一半不热心赛事,去早了也没什么意思,便分作几路,各自去玩耍。 舒沅去了花房,观赏一番后便提步往球场那方赶去。 半途上,却撞上了路过的薛承璟等人。薛承璟行在众人中间,神色冷峻,威严甚重。紫袍玉冠衬得他愈发俊美,却又是高高在上,绝容不得凡俗之人沾染的。 诸位姑娘敛息屏气向他行礼。 二皇子亦在其中,瞧了眼众人拘谨模样,笑道:“在此的俱是表妹堂妹,不用多礼,自在玩乐便是。” 舒沅轻轻看了他一眼,便垂下眼。错过了薛承璟朝她投来的目光。 小姑娘艳色初显,什么衣裳穿在身上都好看,随着她的动作,袖口露出一截手腕,腕上的碧玺手串颜色鲜亮,却比不过她的唇色,娇润嫣红,诱着人目光流连。 薛承璟目光微移,便看到同行的其他几位姑娘手上亦带着样式相仿的手串,不禁唇角微弯。 大约是被人哄着带上的。的确衬她。 球场上男客女客不坐在一处,且薛承璟身份贵重,主家另有安排。两拨人相遇后,便又分开了。 薛承璟离去后,舒沅忍不住望了眼他离去的方向。 方才众人调笑间,惹得那位定了亲的姑娘脸红不已,又提到已给那姑娘备好了新婚贺礼。 二表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