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 说话间甚少提到他在外那些年的遭遇,但也难避免。舒沅听了,总是眼睛红红地回去。 薛承璟一边翻看典籍一边同她说话。待舒沅离去时,他长指微顿,不禁想,还真有些像小兔子。 李瑞福的心思太过明显,薛承璟尽收眼底。 不过一个病弱小表妹,他实在没必要将她赶走。反正也没什么妨碍。 何况他许多年未曾见过这样的人。比起她,应付那些各怀鬼胎的人更是麻烦。他没有必要在其他人那里耗费时间。 他说什么,她都相信,是最好应付的。 迎雪觑见舒沅离去,进了屋中回话:“殿下交代之事,都已办妥。”停了停,又道,“舒小姐的仆从频繁出入山庄,有此遮掩,我们的人倒省了不少麻烦。” 总体说来,利大于弊。薛承璟从未赶她离开。 舒沅每日也只是小坐片刻,从不过多逗留,实在懂事。 回京那日,舒沅偶感风寒,留在了山庄。其他人另有安排,有心人想留下作伴,也只能依从尊长之意,提前一步回京。 舒沅也不急这一日两日。再者,她带够了人马,路途中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若说不便,那大约就是没人说话,有些过分安静。 哪怕楚宜为她准备了许多话本,此时也都一一看过,不觉得新鲜了。 舒沅以为自己只能独自回京,原已做好了准备,不曾想薛承璟也留了下来。李瑞福上前来一番关心体贴,又道:“姑娘不必担心,这一路有殿下护送,姑娘只管放松身心,早日恢复才好。” 舒沅心中一动,看向不远处的薛承璟。这大约也是他的意思? 不过这一路上,舒沅实在用不上薛承璟本人和仆从照顾。她这边万事俱备,一应俱全,没有比她准备更充分的。 一行人赶路两日后,到了一个稍显破败的驿站。舒沅想喝粥,厨娘便照她的口味做了晚膳。驿站条件有限,丝毫多余的物资也没有,驿丞看起来就是两袖清风的做派,临到头,连讨好她的肉蔬也没有。 舒沅看着红枣桂圆粥犯愁。他若是不喜欢可怎么办? 愁得她只用了一小碗,然后就在门口守着薛承璟回来。 薛承璟回来,舒沅也没顾得上问他去了何处,眸光追着他一路跟进了隔壁房间,再三保证:“你放心,没有放许多糖,不甜的。” 薛承璟看她不自觉抿紧的唇瓣和紧张神情,心底微动。 在舒沅的注视下,薛承璟不紧不慢地尝了一勺粥。 他觉得挺甜的。 原本像顺了她的意,答一句不甜。但她越是这样看着他,那股甜意就越发不能忽略。 好在她只在乎他能不能吃饱,不在意粥到底甜不甜。舒沅瞧他都吃了,也没有追问下去。 迎雪收了碗碟,到驿站的厨房里,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再看自己手中的空碗,只觉得不可思议。 迎雪挠了挠头:“主子何时改了口味?这样的甜粥也能吃得下去。” 经过这晚,舒沅特意吩咐了厨娘打听薛承璟的口味。李瑞福含含糊糊道:“殿下说按姑娘的口味就好。不必麻烦。” 即便如此,舒沅晚膳再也没用过甜粥,白粥也挺好的。 从避暑山庄到京城,其他人约莫走个七日也就到了。舒沅经不起长久颠簸,一路上走走停停。 这日本该渡河,却下了暴雨,暴涨洪流冲断了桥梁。只能绕几十里,换一条路走。 夏日的雨来势凶猛,山路泥泞不堪,舒沅乘坐的马车坏了,其余一架能坐人的马车上是两位年事已高的大夫。 舒沅出身定远侯府,自然也会骑马,但春桃照顾她这般久,万事只求妥帖,不敢让舒沅独自骑马。 寒风携着雨丝,在这个时节,常人只觉清凉,舒沅却冷得缩了缩,她裹着披风,往四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