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九川说罢,便上马扬长而去。 - 青州再是繁华,在见惯京城豪奢场面的纨绔面前也不够看。越九川纵马逛了半个时辰,便兴致缺缺地打道回府。 跟随而来的近侍还算机灵,知道他最近很是心烦,把其他事都安排得十分妥帖,让他找不到错处。 越九川来青州只为两件事,作为心腹,自然分得清孰轻孰重。过了小半个时辰,便有人来回禀了舒沅的去处。 越九川百无聊赖地在院中练了几招,听闻后立即丢了手中剑进了湢室,又着人挑了身新衣。万事俱备后改乘马车,徐徐驶向李家摆宴的酒楼。 小厮打听好舒沅所在,越九川要了个位置绝佳的雅间,推窗便能看到对面演奏的乐工,也算能窥得半分宴席上的景象。 庭中花树繁茂,亦可作为遮掩。越九川倚在窗边自斟自饮,丝毫不担心被人发觉。 壶中已空,正想唤人上酒,对面却有了动静。先是年轻女子压低声音的交谈,而后门扇推开,越九川便看到舒沅从里间走了出来。 半明半灭的灯光下,舒沅一身绿衣,只是站在那里与人说话,便令人见之难忘,心驰神往。 越九川知道她是不会饮酒的,但双颊娇粉,看得人心中发痒。 举杯饮尽最后一口佳酿,越九川皱了皱眉,她从小便是这般好看的吗? 麻烦至极,容易惹哭。 谁对她笑便愿意跟谁玩。 连好坏也分不清,就爱跟楚宜沈彻那样的傻子玩在一起。 简直有数不清的缺点。有时候还不顾身份,居然和一些不知从哪钻出来的蠢货有说有笑。 不过她也有很讨人喜欢的地方。越九川心想。 乖巧听话,善解人意。定远侯府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姻亲,颇得圣宠又懂得分寸。 细数下来,京中少有男儿能与她相配。他胜过旁人许多,正是她的佳偶。 念及此,一股暖意袭上心头,越九川不自禁地露出笑意。 不知她和身旁的女子说了什么,越九川看到她似乎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投来一眼,眸中笑意未散,粉唇微弯,像是画中人走了出来。 越九川心如擂鼓。 就算不与周淑尤相比,她也是极好的。 丢开杯盏,越九川揉了揉额角,唇边笑意未减,显是极为快活。 随侍取酒过来,却见主子似乎没有再饮的心思,轻手轻脚地将酒壶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开口问询:“府中来了两封信,一封是侯爷写的,另一封是二爷递来的。主子您看……” 越九川不耐烦道:“都烧了。再有新的也不必问我。” 随侍垂下头颅,连声应是。 家中以为周淑尤与他是良配,虽还未在明面上提起,两边长辈私下里已通过气,只待他去见上两面,便能上门提亲了。 想起周淑尤那谁都瞧不上的样子,越九川便觉得好笑,他也是看不上她的。 来青州前,越九川想看看赵家的事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若要拒绝长辈看中的这桩婚事,他只能在出身更好的姑娘当中找,否则,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越九川头一个便想起了舒沅。舒沅性子软,又长得好看。虽身子弱了些,他又不是养不起。 见面之前,越九川想,她如果做了他夫人,应该是十分令他省心的。 见过她后,越九川觉得麻烦一点也没什么。 心思已定,剩下所要做的便只是探一探舒沅的心意,再静候时机。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