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管一队队长为什么会和覃缓在一起,但此刻好像不是询问这件事的最佳时机。 “好的。”他目光怪异地收下来。 “不过刚才你有句话说得不太对。”江须昂沉稳地看着他,瞳孔深不见底,布满凉意,“覃缓现在是我队里的人,正式编制,工作认真,勤奋努力。” “她不是坐吃空山,企图啃老的人。” “……你说什么?” 随着霍原的瞳孔逐渐变大,江须昂不多做解释,转身带着覃缓离开。 两人步伐并不快,却出奇地一致。同样气质迥然,背脊笔挺,双腿又长又值,不卑不亢。 祝寅寅站在原地看着,竟然有种万般般配的错觉。 霍原还在茫然:“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 覃缓的坚强只坚持了五分钟。 当完全听不见霍原声音的时候,覃缓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江须昂,双肩颤抖得厉害。 江须昂说:“我去远处尿个尿。” 他礼貌地准备走远,听见她哑着嗓音喊他:“回来。” 江须昂又停下了脚步。 “又不是没在你面前哭过……”装什么绅士啊?覃缓双手掩在双眸,心想睫毛晕成一团漆黑,一定丑死了。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你带纸没有啊?” “……”虽然很不合适宜,但是,江须昂说,“没有。” 她便哭得更大声。 江须昂捏了捏鼻尖:“……我的衣服可以给你。” 他本意是衣袖。 但覃缓一不做二不休,一点儿也没客气,猛地转身埋在他胸腔,放声哇哇哭。 -------------------- 缓缓贴贴,普信男达咩。 第十二章 她今天出门喷了香水,是淡淡的橘子气味。 混合着四周草木的芬芳,就像掉落在此处的折枝。 江须昂迅速感受到胸膛的湿润,她吵得很,也不怕被远处的霍原和小三听见。 他轻抬手臂,落在她肩上时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最终放了下来。 许久后覃缓才从他身上抬起来,低头揉了揉眼眶,红得像雪白的小兔。她轻轻地吸了口气,嗡声嗡气说:“你去尿吧。” 江须昂:“……” “我现在不是很想尿了。”他说。 她抬眸看他一眼,耸动鼻尖:“憋尿对肾不好。” “……”他似乎笑了一下,慢条斯理退后一步,颔首说道,“‘针’一样的男人不需要多好的肾。” “……”覃缓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弯眉笑了笑。 她跟着江须昂走在后面,两人沉默不语,气氛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容易了一些,覃缓换回了便于走路的长靴,一脚深一脚浅,难易自知。 太安静了,覃缓非常不习惯,加之天色渐渐暗下来,丛林中的温度总是比外界更低一点。 凉飕飕的,覃缓总觉得身后跟着什么东西,转头又什么都看不见。 她加快了脚步,准备凑上去肩并肩,结果刚蹦跶了两步,右脚踩上一处松软的小土壤,仅仅发出一节单音,脚踝处顿时传来剧烈的疼痛:“江——啊!” 江须昂飞速转身跑去,蹲在她面前:“怎么了?” 覃缓疼得小脸煞白,眉心深深拧在一起:“扭到了呜呜呜。” 江须昂伸手碰了碰脚踝:“这里?” 她摇头后又换了个地方,顿时听见一声抽气和杀猪般的尖叫:“啊啊啊啊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不行不行,好疼好疼你轻一点……” “……”这该死的台词。 江须昂看她一眼,她声音渐小,最终有点尴尬地耸了耸鼻尖。 “应该是岔气了,你踩的地方是个坑。”江须昂低头左右看了看,纤细白嫩的脚腕有着红肿的趋势。 “讨厌死了。”覃缓将坑里的小草踹出来,“连你也欺负我!” “能站得起来吗?”江须昂问。 “你扶我一下呀。”她朝他伸出双手,像抱抱的模样。 他看了她一眼,轻松将她的胳膊提起来。覃缓将右脚放在地上使力了一秒:“不行不行不行。” 江须昂:“……” 她抬眸,瞳孔是星星一般柔软的光。 入职一周多,每当她有求于人的时候就爱这个表情,把队上几位老的小的哄得团团转。 江须昂承认……她是懂得讨好人的。 他叹了口气,扶着她的胳膊转身,重新蹲在她面前。 覃缓看着他的背脊,小声问:“干嘛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