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叫我什么?” 温容咬牙切齿声音特狰狞:“师...父...” “哈!哈!哈!”任心将鸡腿塞给温容,然后用带满油渍的手揉她发顶:“小宁儿真可爱。” 温容不想搭话,迳自吃着鸡腿,一口接一口,啃成鸡架子还是觉得饿,想拿桌上剩下的肉却被任心制止:“你肠胃虚,再吃一会得吐出来。” 温容不听劝推开任心,抓着烧鸡一顿乱啃。 过一阵子,温容坐在门前阶梯上吐得稀哩煳涂,眼眶红通通,总算吐乾净了,但舌根子泛酸又泛苦,任心坐在身侧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捲起袖子拍着温容后背:“你瞧,不听师父的话这会受难了。” 温容吐完了,觉得今天几番折腾够自己死几回。 喔,一切苦难的始作俑者就在她身旁,越想越气,拉过他的袖子毫不客气擦嘴。 任心作为脑子有问题师门始祖,他正撑着头看温容跩着自己衣襬,仍是乐呵呵的模样。 温容的苦难人生就此开始,任心作为华山之长,成日正事不干,净是追着温容要她扎马步修炼。 这人比狗皮膏药还黏,温容自以为甩开,抬头却见树干上的任心。 华山长年降雪,天气严寒,这会温容已被冻红了鼻子,她实在是怕了几乎是快哭出来:“师父,我给您老人家跪了,您都说我没有修道资质,根基也是烂得一蹋煳涂,为何就不能放过我,让我当个平凡人?” 任心飞身下树,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他蹲在温容面前,丑娃子养几个月,胖了些,没胎记的半面脸虽称不上绝世美女,但还算清秀。 任心不解:“即便最终无法得到成仙,向我学习道法也可以延寿,你年纪尚小不明白俗世之人对长生的追究近乎于痴狂。” 当过鬼逍遥快活的温容表示不同意:“我不喜欢,规矩太多、太麻烦、太累,与其那么痛苦追求虚妄,倒不如活的快乐些。” 好在任心不是那种会拿着鞭子追人训练的师父,他秉持着因材施教的理念,每天对温容不断灌输修道的好处,奈何温容就是油盐不进,也不知是她太倔,还是太傻,任心觉得大抵是后者。 也说不清为什么,第一眼就是觉得与她有缘,缘妙不可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看师父现在也活的很快乐,修道并不是你想像那般痛苦。” 温容眯着眼,一脸“你骗叁岁小孩呢”。 她指着断崖对面一处平台,渐渐传来弟子们如身陷地狱般的哀嚎声,她问:“师父,我怀疑你的人格扭曲,你管那不叫做痛苦?” 任心面向平台一甩拂尘,用高深莫测的语气道:“非也、非也,那些是成长,成长的过程必然是痛苦,只要坚持下便能修得正果。” “可是师父。”温容将躺平精神发挥到极致,露出那少了一颗门牙的嘴:“可我不想努力,也不想成长,我就要这么活着!” 哎,真丑呢。 任心揉揉她的脑袋:“傻宁儿,小脑袋除了不聪明之外,叁观也是不正的,无妨,师父最喜欢你这种不聪明又善良的孩子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