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身子发寒?你口中的男人又是何人?”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梦话了。 “三哥……”身体忽然如掉入冰寒之窟,无意识地凑近身旁火热的身体。 沉约睡得浅,环住凑到自己怀中的身体,心中却十分介怀。她唤的不是那位七皇子。 梦里,她泪湿襟衫,若是三哥在,定会护着她,不叫她吃一点儿苦。 “大王听错了,许是无关紧要的梦话……” “哭的那么伤心,岂是无关紧要?”他伸手抹了抹她眼角干掉的泪渍,目光中几分散漫几分洞明。 她害怕被看穿,忙起身穿束。乖巧将他的衣裳捧来,“大王起吗?阿纭伺候你好吗?” 从睁眼到现在,她唤了他三次大王,无一次“沉哥哥”。 沉约坐在床沿摩挲扳指,眼神晦暗。 她在紧张。 他最厌烦避开责问不正面回话之人。 她也察觉了。 “沉哥哥想知道?”帮他理了理衣襟,松去睡袍,她换上烟媚之色,对着男人耳边吹了口气。 “说。”男人大掌一箍将她带坐腿上。 “因为国运之事,阿纭同时与三哥七哥成婚,大王想必有所耳闻。” “实际你喜欢你三哥?” “自然都喜欢。阿纭本就不是正经女子呀。”她指尖轻轻滑过他的下颌,眼神撩拨。 沉约冷哼捉住她的手指,“如此说来,昭华公主的私生活倒是十分丰富。” “沉哥哥,阿纭本就不是正经女子啊,否则又岂会轻易背弃约束身份臣服于大王雄风呢?” 他起身穿上外袍,脸上如结了霜。 陈纭神思流转,想探探这个男人的底线。 与他的周旋就像一场刺激的游戏,说不清在哪一瞬,就彻底崩盘了。 “沉哥哥还想知道什么,阿纭定如实相告绝无隐瞒。”拿过腰带替他束上,男人的腰身紧致又踏实。 “你与他们、都睡过?”忽然钳住她的下巴,他的声音极冷。 翩翩一笑,“是。” “嘶~”被他一把推甩到地上,她疼得抽了口气,手指划到腰带金属边缘,破开一道深口。 地板上很快滴落出一小滩血迹。 而他根本未看她一眼,携怒离开。 “陛下——” 外头传来仇公公的声音,紧接着是跟随离开的脚步声。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陈纭冷眼看着手上的伤口。 宫人也使唤不动了。 若非柳如仙,可能连药也拿不到。 她很快成了被冷落嘲讽的女子。 “这宫里的人,真会挑人下菜碟。” “那些个趋炎附势的,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自太医馆出来,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叼难滋味的她,举手遮了遮挡不住的烈阳。 自然是少不得各宫娘娘的吩咐。 所有人都想将她踩在脚下践踏,到底只是大王的玩物,腻了以后便弃如敝履。 “哎哟,这不是最近受宠的陈女子吗?听说很快就失宠了,呵,真是好一枝剔透玲珑的娇花儿啊。” 见到只影零落的陈纭,舒贵人隔着老远便打趣道,神情中掩不住的讽刺。 其身后亭中,坐着暮贵妃,亭外水台上,歌姬在演奏曲乐。 池中夏荷初开,碧叶连天,晨风拂过,格外地清雅怡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