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身体如何了?”她关切。 因为长期戴人皮面具,他的容貌有损。 面具下的皮肤已生溃疮,又痒又疼,需取摘面具才能上药,而每次摘下过程又极痛苦。 每日独处不准人扰的时候越来越多,加之后宫嫔妃们肚子久无动静,才惹得太后疑心。 起初皮肤生变他一直忍着,直到现今若不彻底医治只怕戴不合面具。 近来才以药损了自己身子,卧病于榻减少接触朝臣后宫的机会。 “五哥……”温凉的小手握住他热热的掌心,“妹妹与三哥既然来了,五哥可安心,定助五哥脱出困境。” 他看着她,目光清冷、探究,抽回自己的手。 “三哥可有法解决之法?”她问。 “三哥带的萧洛便懂医,入夜之后让他来给五弟看看。” 安排好了住处,晚膳她吃的心不在焉。 白日他对她那样疏冷,叫她在意。 陈聿看出了她的心思。“想去看他?” “嗯。” 陈聿允准,让她入夜后随萧洛一起过去。 “出去。” 陈怀不想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冷语斥道。 可她怎会被他故意装出的冷漠吓退。 “五哥,让阿纭看看,好不好?” 萧洛端过一应卸除人皮面具的工具,她想动手帮他。 “寡人、我还没残废。” 放下帐帷,两人静待。等他卸好萧洛先去诊看,又问了些情况,良久才出来。 “五哥如何?” “属下回去还需查阅一些医典,找寻根治之方。这溃疮之症,生发于肺腑,属下明早会先配些内服的药过来。” 陈纭撩开龙帐,在他右脸颧骨处,红溃一片。 原本俊雅的一张脸,生出点点红痕。 “五哥……” 萧洛留下的外敷生肌膏,她用棉棒蘸取,一点点为他涂。 “嘶。” “疼吗?”她手中动作一滞。 “五哥如今这副鬼样子,你不必再装出一副心疼挂怀的柔媚模样。” “五哥为何要这样说?”她盯着他,尽管皮相上生变,可这依然是她爱恋的五哥,她只想他好,而非嫌恶。 凑上那凉润唇角一吻,陈怀愣怔,如冰雪消融的暖意,带着一丝清甜。 “五哥,这几日就不要戴回人皮面具了,阿纭会与三哥商议,向外头说你得了传染性极强的咳疾,让三哥使人将你身边伺候的奴才都染上此疾,这样就无人敢近身侍奉,也可以挡去那些探视的妃嫔皇子,五哥只需要在这厚厚的龙帐之后安心养病。” 他的眸光触动。 “你喜欢的人那么多,为何还要在意五哥?” “在意,当然在意了。不能因为喜欢的人多,就不在意五哥啊。五哥是五哥,又不是谁的替代品。” “哥哥怎么哭了?” 他的心极柔软。 在这个冰冷的蜀宫独身走了那么久,在脸上生变所有最糟最坏的可能想了遍,唯独,不曾料还有这份真情相待。 四年。他替代蜀王四年,无一日不是水深火热脚踏锋刃。 陈纭替他拭泪,再无顾忌与之相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