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双腿的幼女,千凡在音律上的天赋造诣一度让沉心痴迷。 陈纭等到夜幕笼罩也未见黑影回来,不得不考虑他可能失败。 窗边坐了一夜,她一直盯着外面动静。 夜色下的街道静谧无声。 连月色也隐匿在乌云后头,后半夜开始飘起雨丝。 陈纭决定等至卯时,一旦仍无消息便撤退。 “什么人?” 撑着额险些睡去,忽闻敲门声。 “姑娘,有人托我将这个交给你。” 门外是客栈守夜的掌柜,递给她一支梅花檀木簪。 陈纭不解,盯着那支木簪细细看了许久。 恰时外头响起卯时的更鼓声。 走还是不走,陈纭犹豫。 不会无端收到一支木簪。 她盯着梅花的雕刻,突然敏锐察觉簪头与簪身之间有着一条细细接缝。 尝试拔开,未果。复拧,果然蹊跷。 簪身内部中空,里头塞着一张纸条。 她拿出来,纸条上简明写着——“通来客栈,肆零叁。” 陈纭当即动身,向掌柜打听了通来客栈,并不远,就隔了一条街。 昧旦的昏暗光线,地面湿漉漉的,春雨仍旧淅淅沥沥落着。 通来客栈的伙计似是知道她要来,当脱口问出肆零叁,直接领着她上去。 果然是房号。 “姑娘,有人给您提前定好了,房费也都已付,您只管放心入住,本店还提供叁餐送入房内使用。” “这房间,何时定下的?”看到房内空空无人,有些猜想破灭失落。 “大概、寅时的时候。” “来定房间的人长什么模样?” “这……说来也怪,是个小乞丐,放下钱就走,只说待会儿会有人来入住,叫我留好肆零叁的房,也不知那人怎知我们空置房有哪些。” “许是,随意指的吧。”陈纭心下猜到七八分,关上门到屋内寻找,果然在桌上看到一封信。 “事已成,这几日勿出门,等我汇合。” 信纸上寥寥几字,却信息涵盖量莫大。 黑影得手了?真的在防卫森严的王宫内诛杀了太后?他又是如何脱身,如何不露行迹出来布局这一切? 陈纭不知,昨夜的齐宫内灯火通明一片大乱,隔日太后大丧的消息才被昭告天下,顷刻间临淄城内一片缟素,丧钟大鸣。 他竟真的、得手了。 第一个来找上陈纭的,却不是黑影,而是仇喜良。 “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 那双自带冷寒的眸子直直看向她,她连一丝谎都懒得向他撒。 “小妖精,你可知太后一死,北疆瑞广王集结势力要反,齐国自顾不暇,边境又逢战事,齐王准备、不遗余力、全力攻陈……” “北疆若真的反到京中来,别以为陈国能趁此讨的好,齐王的手段,你远不了解。” 她冷看着他皱起的眉、急切的目光,“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小妖精,我送你回陈,你回去劝谏陈王,此刻停止伐齐。” “阿仇,为什么你总替他着想?” 薄凉的目光使仇喜良心头一荡,方才未得注意,她双手都缠着白纱。 “太后是个心狠手毒之人,你既向她讨仇,便是她应得此下场。告诉我,她都对你做了什么?” 试图捧起那双柔弱玉手,被陈纭躲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