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变化成人类的模样在人类遇到困难时偷偷给予帮助。」那传说里是这样说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弓贯他仍看着。 可是人类必须死。 刃骸之王没有停顿太久,一挥手打偏指向自己的剑尖,夜藤也马上意识到牠仍高涨的敌意,正准备更进一步压制……咦!刃骸之王遭到束缚,牠身后无数与牠相似的大剑之手伸出,交叉错杂禁錮了牠,那些是牠带来的战士们,牠这时回过神才注意到那树根旁…那颗头、那双眼仍睁的好大好大,是牠亲爱的儿子呢! 人类必须死…牠心头再涌起这句,牠背负要为整个民族报仇雪恨,牠不能软弱地结束这场战争,牠不能这么回到部落……牠的大剑挥向任何一个妨碍牠的战士,牠之所以是首领正因为在这个刃骸部落属牠最强大,儘管如此牠孤身难以敌眾。 大家都看着,艾路萨也是牠们亲爱的同胞,就如同亲弟弟般,而弟弟牠冒险独自来到战场,所要传达的讯息哥哥们都听到了。牠说这些人类没有想像中的邪恶,那金发的女生甚至不顾自身安危,她曾紧抱着牠,她接纳了牠所有的愤怒,她流着血仍要护着任性的牠,请不要伤害牠的恩人! 大家都听到了 多么讽刺的事实,直到亲眼看见同胞尸首分离的身影,牠竭力吶喊的声音才终于传达。 成年雄性刃骸之间的激烈衝突,每一次撞击都是那么沉重。 「呜呜呜…」 人类…必须死……就剩牠还坚持着,这可能也是身为一族领袖所背负的伤痛。 「呜呜呜呜呜…」 那本是人类所无法听清的频率。 「呜呜呜呜呜呜呜…」 却在整片森林之中,所有生灵都感受牠的悲鸣!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是尖锐的,是刺耳的,像是尖刺插进脑袋。 不知不觉间刃骸之王已不再动作,错乱衝突的思绪之间精神也快要崩解,跪在地上颤抖不止,身体硬壳的缝隙间流出了血,牠再也镇静不下,牠再也站不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整片森林瀰漫牠的痛苦,失去至亲的痛、背负民族的苦,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刃骸之王用尽所有力气嘶吼,当终于再也发不出声,精神终于燃烧殆尽,曾经勇猛的牠也安静地躺下了。 把牠的身躯带到儿子身旁,伸手抚过替牠俩闔上了眼,生命经歷的种种,你我都曾意乱神迷甚是疯狂,留下伤痕又留下遗憾,直至最终,很高兴再次回到家人身旁,愿再次团圆,坦然所有曾经的罪孽,吐露对未来的谅解,安息吧!夜藤轻吻了牠俩额间,再一次明亮的夜空下,微风显得清凉通透,这是森林给予的祝福。 一场战争在这样的夜里不了了之,高大的刃骸们也逐渐散去,留下的那对父子将长眠此地,这可以算是相当平静安稳的结束方式了。 身负重伤又精疲力竭的人类们躺着,他们仍四肢健全,虽然伤得都不轻,但很幸运…犹如奇蹟般非常幸运地,他们的伤,只要回到城中经过完整治疗,都是可以完全復原的,是这样没错,但是……已经没有再多出任何一滴精力行走的拓荒者们,只得沉睡在夜林之下,无人例外。 他们伤得不轻,若未经妥善照顾,恐怕也都将长眠于此… 就像每一个普通的日子,在黑夜沉睡,在早晨甦醒。拓荒者们睁开眼看见洒落的晨光在薄雾上,身体依然疼痛,但痛楚不若想像中的剧烈,在那种重伤下又毫无防备睡在险恶森林是要命的,他们对于自己的倖存都感到不可置信。 「你们醒啦!」 原来是这么回事,又一个奇蹟般幸运,在广阔森林中刚好路过一组拓荒者,刚好队伍中有医疗专长的成员。不太相信这巧合的弓贯在对话里问了,而对方说明是在一次即将展开的冒险计划中,他们通过精灵瀑布,那时碰上一个全身黑衣的少年,告知这儿有群需要帮助的人们,于是他们来了。 一身黑衣,来无影,展翅在一片黑暗,去无踪,在最危急时刻出手,而后他,而后祂在无声无息、无人知晓下又离去。 平坦的石板路走起来不太习惯,与伏崎嶇的林间相比实在舒适过了头,听这片热闹话语声交杂,他们都回到城市。 其实说来这旅程也不是真的有多漫长,三天,真的就不过是三天,却对这些人带来前所未见,永生难忘的记忆。来到这世界都经歷了至少十来年岁月,数以千计的日子大多在城墙以内,这座圆形城墙围绕的圈,是人类在此能够安逸生活的范围。像是城市最高处那面旗上缺了四个口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