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萧矜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大有一副醒不过来的架势,但动作又那么迅速精准。 陆书瑾不禁疑惑,询问道:“你醒了吗?” 萧矜这才慢慢掀开眼皮,惺忪的眼眸看着她,同时松了手,嗓音喑哑:“醒了。” 他翻个身做起来,被揉散的衣袍散开,露出光洁的膀子,他打了个哈欠问:“什么时辰了?” “还不知道。”陆书瑾说:“我以为你被我传染了风寒,便来看看你。” 萧矜动作缓慢地穿好衣袍,嗯了一声说:“还真有可能。” 陆书瑾道:“那你等着,我去给你煮药。” “不用。”萧矜的语气立马就精神了,及时出口拦住陆书瑾,“方才说笑的,我还不至于弱到那种程度。” 陆书瑾见他说没事,便没强迫,转身回到桌边收拾书本。 萧矜穿好衣袍出门问时辰,发觉自己睡了还不到两个时辰,回头问陆书瑾,“今日不是休沐,你怎么还在舍房?” “早课取消了,不必去那么早。”陆书瑾将小书箱背在身上,说道:“不过时辰也差不多,我就先走一步了。” 萧矜道:“等下我。” 他用极快的速度洗漱,早膳拿了几个包子煎饺,出门时就见陆书瑾背着书箱站在舍房外的树下,正仰着头朝上看。 树是常青树,这个天气了仍是枝繁叶茂,细碎的光影透过纷动的叶落在陆书瑾的身上,竟如一幅精心描绘的画卷。 “走了。”萧矜喊了一声。 陆书瑾转头看他,背着书箱脚步不徐不疾,长发绾起,长长的发带一根垂在脑后一根搭在肩前,模样极是讨喜。 萧矜没有可分享的人,于是在心里对自己说:在这样悠闲的时间里与陆书瑾并肩同行前去学堂,是一件美好的事。 去了学堂之后,季朔廷早早在座位等着,待陆书瑾走到位置上时,他递出一个长锦盒,温笑着对陆书瑾道:“昨日到底也是因我连累了你落水,今儿给你赔礼道歉。” 陆书瑾一顿,下意识推拒,“我落水并非季少的责任,不需如此。” 她分明是因为救叶芹才跑进湖里的。不能因为叶芹是去湖里捞季朔廷扔下去的东西,而正好被陆书瑾撞见又下水行好事,就将此事的责任怪到季朔廷的身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若是真被叶芹烦得厉害,如此拒绝也无可指摘,毕竟谁也没想到叶芹会跑进湖里。 季朔廷微微摇头,认真道:“收下吧,否则我心有不安。” 陆书瑾哪能平白无故收旁人的东西,还要坚持推拒时,萧矜一把将锦盒拿过去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啧一声说:“收了吧,这是他该给的。” 陆书瑾顺势看去,发现锦盒里是一支十分漂亮的白玉笔,笔杆上雕刻了山水的图样,笔尖看上去光泽顺滑,不似凡品。 “别拒绝了,昨日之事源头在我,合该是我向你赔礼道歉。”季朔廷也说。 陆书瑾再无理由拒绝,只好道了谢将墨笔收下,坐下来的时候,她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怪异的想法。 但是很快又觉得不大可能,于是被她按下去,不再多想。 日子照旧,不过萧矜这两日忙活起来。 他先前说过要让陆书瑾借扇子这个事情打响“玉羲之”的名号,也不是说空话,稍微一打点,便定下了一个简单的销路。 是由张月川在店铺接下私人定制的字画,再将其要求转交给陆书瑾,由陆书瑾来完成,最后成交的银钱之中,张月川从中抽一个固定的数额。 正如萧矜所言,赝品都是当正品卖的,鲜少有人去买,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