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俊被张哲瀚带着上了一个平台。龚俊不确定这个的发音,四个轮子会自己跑的东西,他们应该是叫车。他记得自己偷偷看过,这个东西后面敞开的地方,装过猎人砍得树,打死的猎物。 他害怕地想要跳下去,焦虑地在车上打转,可是车子的速度太快,他不敢往下跳。龚俊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看了看身边地张哲瀚,哀嚎一声,请求他让车子停下,可是张哲瀚没有理他。 别这样……龚俊想,别这样……他看了看张哲瀚,犹豫了一阵,从车上往下一跃。突然眼前的路变成一片漆黑,车身后的路变成一片悬崖,他直直地摔了下去。 他听到张哲瀚在喊他,可是晚了,闭上眼他听到风声在他耳边作响。来不及了,龚俊闭上眼,失重让他耳膜像被敲击了一样发涨,他从高空下坠…… 这是龚俊不知道第几次被噩梦惊醒。他睁着眼,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身边睡熟的张哲瀚,叹了口气,爬下床。 睡不惯床,太柔软了,他会觉得没有安全感。可是床上,张哲瀚微微陷在被褥里,整张脸红扑扑的,又让他眷恋不已。龚俊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拉扯。 龚俊已经有二十一个日夜没有爬着走了。他双脚着地,脊柱有些前屈,可站起来还是和家里的门框差不多高。他鼻梁高挺,身形健壮,同村的女孩经常来看他,然后笑着说谁家的小伙这么俊呐? 他知道那些女孩对他没有恶意,可是他大老远能闻到这些女孩身上的气味。并不是说他们身上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只是那种气味并不来源于生物本身。那是一种复合的物质,她们自身的味道糅杂了并不适合它们的花香,果香,强硬地混杂之后发出浓郁的,违和的怪气味。龚俊非常不喜欢,被他们围着,只是他不敢表现出来。 张逸最近能发出一些啊啊的声音,龚俊尝试教会她狼语,但是她好像并不能学会似的。龚俊有些泄气,他知道自己比一般的狼发育迟缓些,他只怕连张逸都不会说狼语,那他该怎么办? 龚俊乘着家里人不在跑出去了。当然也没跑远,在他现在已经学着人类做了很多事,村子里买了一根烤香肠就回家了。走着走着,他看到了猫阿屁。 猫阿屁盯着他,略微有些惊讶,龚俊想了想,吃力地蹦出一句话:“你好,最近好吗?” “我挺好的……”猫阿屁对他笑了笑,“我有事找张哲瀚。” 龚俊有些警惕,他忘不了最后见到毛阿屁那次,毛阿屁诡异的笑容。 “他不在家。”龚俊回答道。 “那我可以等。”毛阿屁耸耸肩,“不介意我进去坐吧?” 龚俊的眼睛里有一些一闪而过的茫然,毛阿屁捕捉到了,心想忘了他不可能完全理解人类的话,于是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毛阿屁今天回来,原因和龚俊脱不开关系。毛阿屁回去实验室,他隔壁组有个漂亮的外国美女,叫缪格列汀。他很喜欢这个姑娘,可是这个姑娘一直没有答应他的示好。 前段时间,这个姑娘提出了一个实验——人类对于信息素的依赖。 信息素是指同物种的其他个体通过嗅觉器官察觉,使后者表现出某种行为,情绪,心理或生理机制改变的物质。 大部分动物都有信息素,而性息素是控制着性行为的重要激素。缪格列汀认为,人类和动物一样,性冲动和信息素是分不开的。可是人类本身并不会承认这一点,而且这个实验有一定的难度——经过学习的人类,可以通过自控力和被人类社会影响的审美来决定自己的性冲动。 本来毛阿屁没有想着要用龚俊的,他本来以为张哲瀚和龚俊是纯粹的男同——男人的性息素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