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队伍乱成一团,哭爹喊娘,人仰马翻。 “啊!” “救命!” “跑,跑啊,快跑……” “我们是自己人啊,自己人!这该死的守城官兵眼睛难道是瞎的吗?怎么箭都往自家人身上射……” “啊,杀人啦,杀了人,官兵杀自己人啦……” 刚才还寂静一片的城门下顿时成了恐惧的海洋,刚刚还不顾一切兴奋到失态,不由脱离护卫的队伍往前狂奔的百姓立时遭殃。 领队的杜禹辰见状内心一凛,好在没慌,当即下令军队掩护,霎时间,盾牌,板车,包袱、铁锅,甚至是锅盖等等的器皿,总之只要是能用得上的,大家伙都掏出来挡在身前,一边哭,一边骂娘,一边疯一般争先恐后的后退。 “娘,我怕!” “儿啊,儿啊,你在哪?” “别挡路,别挡路啊,跑啊,跑啊!” …… 耳边哭嚎阵阵,撕心裂肺,早已抽刀跟兄弟们战成一团,不停劈砍箭雨的杜禹辰,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刀,一边放声下令。 “竖起军旗!冲锋营前队变后队,护着百姓撤离!” 虽然不知为何城墙上会来这么一遭,眼下他们却只能撤退保命。 艰难护着百姓后撤的杜禹辰内心期盼,希望城楼上的人是眼花,是谨慎,是害怕高狗扮成百姓来诈开城门所以才有此一举; 更希望对方看到他们高高竖起的旗帜后,知道他们是自己人了,会放他们平安入关; 然而…… 当他们退到安全距离外后,前头城楼上的箭雨是停了,可只要他们有前进的趋势,城楼上的箭雨又再度逼来。 几次三番,城下的人急了。 “大人怎么办?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啊,若是这城咱们进不去,这边动静闹的又大,万一叫身后高狗发觉异常再派兵杀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大人!” 杜禹辰又何尝不知道是这个道理? 危机时刻,杜禹辰当机立断,点上三五好手,高举先锋军军旗,骑马步步试探的往城楼去,没到跟前就又被逼停,不过好在,城楼上的人见他们就只几人,身后大队人马并未异动,城墙上的箭雨这才没有再度射来。 “下头的人不许再靠近了,再近一步,休怪尔手中箭矢无情。” 杜禹辰不得不停下,点着身后先锋军的军旗,手捧肖远临危受命的官印虎符,朝着城楼上放声大喊。 “在下先锋军阵前授命校尉杜禹辰,关外失守,百姓流离,特护百姓入关避祸,还请城上诸位留手,镇边将军通融,放尔等入关。” 声音带着内力很有穿透力,不仅城楼上严阵以待的将士们听到了,便是城楼内,此刻正在瓮城帅帐中找驻守主将议事的萧逸与蔡大人也都听到了。 他们本是领着闲王身边的贴身小太监装成的假闲王一路进京的,因为追击的是窝囊废杨兆先,加之对方追到一半,突然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消息又莫名转回,让他们走的还算顺利,成功入关后急匆匆的正要南下回京,结果才动身没走几日,萧逸就收到了杨兆先急匆匆退回的消息。 原来是高狗大军大举进犯,杨兆先眼看老巢不保,为了老本跟家眷所以才匆匆往回赶的。 萧逸把消息报给蔡大人后二人齐齐变了脸色,他们再不笑话杨兆先傻子没决断了,毕竟他们誓死要保的人,此刻怕是也陷落在了极北。 正主都不在手中,这时候他们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追兵杀手?比起这些,比起杨兆先,深知高狗凶残的萧逸很清楚的知道,高狗肆虐才更加可怕。 即是如此那还进什么京?掩什么耳目? 二人领着手下匆匆往回,一心出关要找他们的主子,护卫坑王的平安。 这不一来一回费时不少,才匆匆赶到燕山关,燕山关却已经彻底闭了关。 不得已,萧逸与蔡大人这才来找主将商议出关的事情,他们还想着,怎么找借口不暴露闲王的存在顺利出关呢,结果倒好,他们才开口,城楼上就传来了异动。 没等冷肃了神色的萧逸与蔡大人搞清楚,眼下到底是怎么个状况,他们就听到了异常熟悉的高亢喊声。 这是?这是自己手下杜禹辰的声音! 萧逸心里猛地一沉,紧接着又是一喜。 这小子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