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莅临,老奴这便去禀告老爷。” 段崇南看了一眼身前因不愿透露身份所以特意微服而来的明岑,朝管家道,“不必了,这位是我的朋友,今日特意随我而来拜见岳丈大人,封府今日如此热闹,宾客想必不少,管家就不必在此招待了,我们自去拜见岳丈大人。” 说罢,便抬手为明岑引路。 明岑朝管家微微颔首后,便由段崇南领着进了封府。 管家望着二人消失在封府大门内的身影,抬手招来一名小厮,低声道,“去后堂告诉老太爷,就说段家姑爷领了位看上去极为尊贵的年轻男子前去拜见大老爷。” “是,”小厮应声后便急忙往后堂而去。 少顷,后堂的封老太爷便得知了此事。听过小厮的叙述后,封老太爷沉吟良久,他苍老的手握住藤椅扶手,忽道,“此事我已知晓,这位年轻公子既然不愿表明身份,我这老人家也不便主动上前。他既是来拜访敬山的,就让敬山好好招待,万万莫要怠慢了贵客。你过去叮嘱一下。” “是。”小厮拱了拱手,便又立即退去了。 封老太爷望着小厮匆匆消失在堂屋门前的身影,原本挺直的身躯微微佝偻了些,仿佛肩背上被压上了千斤重担,他筱忽叹了口气,沉沉坐在了身后的藤椅上,经历了沧桑岁月而略显浑浊的双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能叫心高气傲的段崇南恭敬以待,俯首帖耳的,除了朝中那一位,只怕没有旁人了。而今日偏偏是二房的大喜之日,他在这个关头莅临封府,只怕是别有用心。 今时今日,当今皇上成泰帝日渐衰老,不复从前,膝下两位皇子羽翼渐丰,权势渐起,照目前的形势来看,那位今日的造访,只怕是有意让他封家踏进皇权跌宕的大潮之中,只是自古以来皇权的更替便是惊涛骇浪,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哪里是他封家能够轻易沾染的。 想着,封老太爷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与此同时,封府东院。 正在书房办公的封敬山得知段崇南前来拜见,当即便整衣束冠,前往正堂。进到堂内,看到段崇南身后的明岑后,封敬山面上一惊,立即拱手上前朝明岑躬身道,“不知三皇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明岑上前一步,扶起封敬山,声音和煦道,“封大人不必多礼,是明岑未提前知会便贸然前来,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莫见怪才是。” 封敬山闻言心中一凛。 今日是他府上的二房嫡女封懿的订亲之日,而与封懿订亲的又是年纪轻轻的武安侯李缜。李缜是东宫太子的人,官拜东宫府少詹事,这件事封府上下全然知晓。而三皇子明岑却是与东宫太子鼎力相争之人,过几日更是要被敕封为王,在此紧要关头,却偏偏微服而来拜访与他,这其中的心思早已不言而明。 封敬山在皇储一事上早有自已的心思,若非如此,当初也不会选择与镇国公府结成姻亲。而镇国公府与三皇子明岑的关系,他也早有耳闻。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三皇子身后的势力虽势大根深,但东宫太子如今的影响力与权力也与日俱增,在朝堂上的威势更是不同以往,再加上他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受皇上看中,在此形势下,东宫之位稳如泰山,三皇子若想翻身,确是要颇费一番手段了。 而他封敬山的地位暂时安稳无虞,如今封懿又与李缜订亲,二房便算是倾向东宫太子,他的女婿段崇南所在的镇国公府倾向与三皇子,在此形势下,他保持中立才是对封家最好的选择,然而明岑却在这个时候前来见他,只怕是想让他早日表明立场,选机站位。 片刻之间心绪纷扬,面上不动声色,眼中些微颤动的目光却泄露了封敬山的稍许心思,被明岑不着痕迹的收入眼底。 星眸微动时,明岑落座与身侧的檀香木八仙椅上,抬手端起身旁案几上的青瓷茶盏,垂眸低抿一口,忽而轻声道,“其实封大人不必有所挂怀,我今日前来,的确只是兴之所至。方才恰逢前面的路经过,见封府颇为热闹,一时奇怪,便来看一眼,原来府上今日是有喜事啊。” 封敬山正落座,忽然生出一种难言的思绪,在明岑看不到的角度,颌下的胡须随着扬起的嘴角轻轻一动,继而恢复如常。 落座与八仙椅上,封敬山抬眼看了一眼坐与明岑另一侧的段崇南,抬手朝明岑拱手道,“不错,今日是府上的五姑娘与武安侯李缜订亲之日,所以有些喧闹,就连我院中的所有侍人都被内人带到二房的西院去了,所以若有怠慢之处,还请三殿下见谅。” 听着封敬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