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羡之一怔,立即将书信塞进了衣袖之中。 严羡之抬脚进门的一瞬,李缜便注意到了他,自然也留意到了他手上的动作,眉头一敛,低声道,“过来了?可曾用过午膳。”话落便朝李儒道,“去吩咐后厨送一副食皿过来。”81812. 封懿这时也发现严羡之来了,便起身向他颔首见礼。 李儒正应下,严羡之连忙道,“不必了,我已用过午膳,侯爷与五姑娘先用罢,不必管我。” 李缜看了他一眼,侧头朝封懿道,“表妹,我用好了,我让李儒端到后堂你自慢用。” 封懿看了李缜一眼,又看了一眼堂前正抬头望天的严羡之,明白严羡之这个时候过来只怕是有事要与李缜说,而李缜在公务上的事一向不与她多谈。封懿想了想便点头应下,起身时又忍不住道,“表哥,你当真饱了?” 李缜点头,“自然。你放心,晚上我在陪你一起用膳。” 封懿点点头,便乖巧的跟着端着羹食的李儒走了。 待偌大的中堂内只有李缜与严羡之后,李缜整了整衣襟,抬眸看向这会儿已坐到了左侧的八仙椅上的严羡之,正欲张口,严羡之先一步开口道,“缜兄,抱歉,先说一声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与五姑娘用膳的。” 李缜无奈一笑,随即正色道,“说罢,何事?” 严羡之跟着收敛了面色,道,“这几日你虽没去东宫,三皇子明岑敕封晋王一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李缜点了点头,“意料之中。” “那我就告诉你一些意料之外的事。”严羡之忽而意味深长的看了李缜一眼,在李缜疑惑的目光中,沉默一瞬,道,“太子殿下今晨给我的消息,他的人查到了周觉的亲信在老家安顺府圈地占地,暴力敛财等事。经过深查,这些人的背后,就是周觉在借机敛财。” 严羡之顿了顿,看了一眼李缜的面色,又道,“周觉的罪证已收集齐全,太子殿下让我来问,你有何打算?” 李缜眸色翛然一沉,沉默半晌,道,“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不过,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周觉不过一小虾米,我却必须要用这个小虾米,牵引出其背后的庞然大物。” 话落,李缜翛然抬眸,“潼关那边,可有书信传来?” 严羡之点头道,“有,周觉的确与段正德有书信往来,而且周觉此人极为谨慎,似乎知道段正德父子不是可靠之人,将段正德传给他的书信全部小心保管,一封未毁,但是,我们的人还未找出周觉加害李将军的证据。” 李缜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冷色,“周觉此人心机深沉,连我父亲当初都没有丝毫防备,需得小心此人狡兔三窟。你告诉太子殿下在周觉的户籍处需得详细查访。至于周觉与镇国公父子,既然他们已经露出破绽,他们之间的关系便不足为虑,如今我们眼下要考虑的,是如何利用镇国公府来撼动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毕竟倒了一个镇国公府,还会有第二个镇国公府。”说到最后,李缜语气之中已是一片森然。 严羡之面色也是一片深沉,“这也正是太子殿下所担心的,如今晋王已成长为可以撼动东宫的参天大树,若任由其与背后的势力发展下去,届时只怕更难对付。” “所以,若要动手,就必须一击即中!” 严羡之听着李缜斩钉截铁的语气,心神一动,“缜兄莫不是已有打算?” 李缜看了严羡之一眼,却并未回答。 成泰帝已垂垂老矣,按照上一世的轨迹,过了今岁便命不久矣,而这件事,只有他一人知晓,所以,他必须借此将明岑一党一举歼灭。否则,以明岑上一世能够隐忍蛰伏十几年的心性,李缜不确定倘若这一次没有扳倒明岑一党,未来还会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思量片刻,李缜道,“严兄,你告诉太子殿下,时机未到,不宜妄动。周觉此人小心谨慎,切记不可打草惊蛇。明日一早,我会去东宫向太子殿下请安。” 严羡之点点头,便也不再多说,正要起身离开,李缜蓦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