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崇南心头一凛,低着头道,“回殿下,这批人行迹隐蔽,行事极为谨慎,而且目标只为周觉,我不敢让他们打草惊蛇,但属下想,行事如此小心,又直奔周觉背后的核心势力,只有可能……是东宫的人。” 话落,段崇南忽而抬头,朝明岑道,“殿下,周觉极有可能已进入太子的眼中,武安侯李缜已是太子的核心幕僚,如今我们不知他手中究竟有何底牌,可是,他们既已查到了周觉的老家,必然是已生警觉,咱们是不是该小心防备,早做打算?” 明岑一时并未开口,偌大的书房之内一片沉寂,沉寂到让段崇南心头直跳时,明岑翛然道,“段崇南,三年前你是如何向我保证的?你可知……父皇让我掌管工部是何用意?” 段崇南心头一凛,连忙双膝跪地,“属下知罪!还请殿下恕罪!属下也实在未曾料到李安还有一子,且此子心机深沉,手段非凡,之前屡次从我手中逃脱,如今更是成为了我们的心腹大患!” “你既知道,当初为何不能斩草除根?” 明岑道,“父皇让我统领工部,而非至关重要的户部与吏部,摆明了就是告诉我皇位与我已无缘,而是我那太子哥哥的。倘若他不知道李安之事,我们或许还能兄友弟恭,可如今,他的势力已渗透到了山东安顺,若是让他找到了李安之死的证据,别说周觉,还有你镇国公府,以及我晋王府,这些盘根错节的势力一旦被他连根带起,就再无翻身之日了!我苦心多年的经营,便也枉为了。” 段崇南听着明岑责怪的语气,心头一沉,默然不语。 明岑见段崇南不发一言,知道此刻多说也已无用,当下要做得的是早做防备,更何况段崇南是他忠心且得力的助手,他也不能太过责备,以防如今已小有势力的镇国公府起异心。 想着,明岑深吸一口气,从书案前起身,越过书案朝段崇南而来,一边道,“罢了,如今也不是追责的时候,你的人既已察觉到了他们的举动,便也是我们防备与反击的时机。你心中有何对策?” 听出明岑话里的用意,段崇南紧张而沉重的心绪稍缓,他心头一转,抬头朝明岑道,“回殿下,属下心中确实有所想法……” 话落未落,却见明岑突然抬手打断了他。 段崇南心生疑惑,就见明岑这会儿正对着他,目光所向之处,却是左侧门窗,段崇南跟着回头望去,瞥见门窗外依稀有一道身影正伫立在那儿,段崇南心底一沉时,就听明岑阴冷的声音筱忽响起,“何人在外头?出来!你若不想死的话!” 门外毫无动静。 一阵叫人心悸的沉寂在书房内蔓延时,明岑悄然移步正欲出房门。 就在这时,门外的一道纤弱的身影悄然而现,伫立于书房门檐之下,紧接着,苏菀温软如玉的嗓音筱忽而起,“殿下莫怪,妾贸然过来是想询问殿下回家省亲之事,不料殿下正在与人商议要事,妾不敢打扰,不想还是惊动了殿下。” 看清来人竟是他的侧妃苏菀,明岑有一瞬间的惊讶,继而收敛情绪,微沉着脸道,“你听到了什么?” 苏菀对上明岑逼问的视线,面色从容而淡定,“该听的,不该听的,妾全部听到了,”话落,眼见明岑就要沉了脸,苏菀又道,“不过,比起殿下问我听到了什么,倒不如问我有何帮助殿下的良策?” 明岑显然未曾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面上有一瞬间的怔楞,“你此言何意?” 苏菀面不改色,“我方才若是未听错,殿下是想对付武安侯李缜?倘若我说,我有办法帮助殿下对付武安侯李缜呢?” 此时此刻,明岑面上的神情变化莫测,怔楞,错愕,最后演变成了一丝惊喜与趣味,他惊疑不定的盯着苏菀,也注意到苏菀与之前所见的全然不同的装扮,彼时在他眼中竟是意外的惊艳。 沉吟片刻,明岑忽然朝跪在一旁的段崇南道,“段崇南,你先退下。” 段崇南也察觉到眼下这个时机显然不适合在商议正事,便颇有眼力的起身朝明岑躬身请辞,转身出门经过苏菀身边时也不敢多看一眼,不过多时便离开了。 段崇南离开之后,书房内明岑的视线再次落在了苏菀妆容精致而明媚的面上,带着一丝打量,他低声问,“为何?”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