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烟消云散,你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听着明岑揶揄的语气,段崇南心底越发畅快,面上却不敢肆意,便道,“是臣心头的刺,也是殿下的心腹大患,如今他既已死,太子便没有了可以掣肘咱们的证据,即便太子仍想对付咱们,没有证据便有心无力,潼关仍在殿下手中,殿下也可安心了。” 说罢,段崇南一顿,看了一眼明岑的面色,又道,“殿下,此次东宫那边却吃了一个暗亏,太子极其看中李缜,一旦李缜之死传回京,太子必然惊动,也必然能察觉是我们动的手,殿下可有后手?” 明岑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意味深长瞥了段崇南一眼,忽道,“你离京的这段时日,可知京城发生了什么?” 段崇南一怔,正欲回答时,就听明岑又道,“父皇突然发病,至今已七日还未醒来,母妃把持着人亲自照料,不过从太医口中得知,父皇的龙体,撑不了多长时日了。” 段崇南面色微变,“这——殿下!皇上可曾立下遗诏?若是皇上未曾立下遗诏,一旦皇上驾崩,东宫身为储君,便可顺理成章登上帝位,到时,殿下这数年辛苦的筹谋可算是白费心思了。” 中堂一角,金玉樽上的烛火幽幽一闪,一瞬间的沉寂叫人心悸。 就在这叫人心悸的沉默悄然蔓延时,明岑面无表情的抬眼望向段崇南,在段崇南期待而惶惑的目光中微微摇了摇头,“未曾。” 段崇南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明岑至始至终面上只有泰然,心头一跳,隐约闪过一个念头,他抬眼打量着明岑的面色,越发笃定心中所想,眼中的神色便也越发坚毅,沉吟片刻,终于问道,“殿下准备如何动手?” 明岑见段崇南心领神会,唇角淡淡一扬,道,“不必担心,再过几日,我便告知你接下来的行动。” 又过了几日,距离李缜失去消息已过十日,李氏也察觉到了封懿的不对劲,追问李缜的去向,封懿支支吾吾不敢多言,三言两语打发了自己的母亲后,封懿的心里也越发慌乱。 她实在是不敢再多等了。距离李缜离京已过半个月,而距离李缜失去消息则已有了十日。这段时日她心惊胆战,担心会突然收到李缜传来的噩耗,可没有消息,让她侥幸之余,心里只有更多的担忧。 无论如何,她都不敢再坐以待毙。 这段时日唯一的一件好消息是,她母亲李氏见封懿太过担忧,便将她偷偷带进了大理寺亲自见过了封敬坤一面。亲眼见到父亲在狱中安然无恙,也并无丝毫虐待,封懿心中便安下了心。 只是狱中环境不好,封敬坤形容有所憔悴,见到封懿突然出现也很是惊讶,不过更多的是欣慰,再三叮嘱封懿她们不必担心,也莫要轻举妄动之后,李氏便带着封懿迅速离开了大理寺。 父亲那边让封懿心安之后,封懿唯一牵挂的便是李缜了。 封懿想去寻找李缜,可她不知李缜究竟去了何处,再三逼问李儒李儒也只说不知,封懿万般无奈之下,决定亲自去一趟东宫。 东宫封懿去过一次,虽说已过了许久,上一次还是在夜里与李缜一同进的东宫,但东宫内之森严与寂静让封懿颇有印象。那一夜她虽未曾看到有旁人,但她能感觉到东宫内的氛围非比寻常,守卫也必然及其森严。 不知她贸然闯东宫,太子殿下会不会见她一面?或者还未闯进东宫便被里头的人给撵了出来? 抱着这个念头封懿这一夜惴惴不安,翌日凌辰便醒了。 因为面见太子一事事关重大,封懿不敢惊动任何人,便连侍候她的玉容玉影也不敢惊动,自己悄悄的起了身,选了一件不甚显眼的薄袄着身,梳妆打扮好后,便想从后门偷偷溜走。谁知还未打开门,便被奉命时刻保护她的人察觉及时禀告了李儒。 李儒闻讯赶来拦住了就要出府的封懿。 与此同时,封府大门前的长街之上,翛然出来了无数巡卫营士兵,沿着街边一一布岗。小到每一条巷道,大到每一条长街,京城之内的巡卫营士兵倾巢而出,将偌大的京城之内的每一条长街围得水泄不通。 这个动静闹得极大。 不止封府,整个京城都被轰动,众人不知朝廷怎会突然出动巡卫营士兵全城戒备时,一道消息如惊雷一般传遍了京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