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萍叹气:“是谁会有意将这东西送给你们,你们又怎么知道这赃证据就是真的?” “真不真,假不假,那疯子不也上钩了么。”阿茂说。 “……我那傻二哥。”她恨不得现在就回去训他。 如果这个证据是假,她怎会被人处处掣肘。 更不会在那琉璃幻阵里和二哥做出那等有违纲常之事…… 最可恨的!是那送“赃证”的人。 袁彦卿隐约感到揽月阁也遭遇了变故。 遐思之余,阿茂身子一晃闪到树后:“公子快醒了,阿茂要回去了。仙子,尽快回去看你二哥吧,多看几眼……” “你说什么!”她想继续追问,柳条飘荡,人已消失在树丛中。 “走,我陪你回去。”袁彦卿拍拍手跳上马环住她。 金陵 天空飘起了小雨,春风沐雨,袁彦卿将袍子拖起遮在她身上。 马儿在城外奔了一夜,入城后马儿慢慢踏着石板路,踏一下,深青色的石板就溅起泥点子,两人坐在马上疲惫不堪也顾不得身上的脏污。 “冷吗?”袁彦卿问她。 初春的雨是冷的,两人不觉贴近了些。 “不冷,快到了。袁大人要随我回去?” “回去,但不能以袁大人的身份。”袁彦卿也在犹疑,在明在暗,对他来说并无区别。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敌人究竟在何处默默注视着。 “你瞒不过我阿姊的。” 想到幻光中,阿姊那张仙姿玉貌的脸却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自己与二哥就像两个死物。 …… “怎么了?四姑娘这就开始打颤了?”袁彦卿苦笑。 她回过神:“……还不是担心你,想杀袁大人的人原来这么多。” “哼,所以我不做什么袁大人了,我呀,要当二当家的义子,身无长物、一个在乱葬岗睡过死人堆,差点儿死无全尸之人,还能娶到揽月阁阁主,是吧媳妇儿?”他逗弄她。 沐之萍听出他语中酸涩,心想:袁彦卿劫后余生,他应该是很想回京的,金陵没有他的家人,更没有他的未婚妻。 春雨沾衣,客舍青青,身形风雅的男子环着女子跨坐在马上。 想起一个月前,这里还堆着厚厚的雪。 沐之萍转头问袁彦卿:“子佩找到了李环的密函,不就坐实揽月阁藏匿了谋乱之人?若子佩真的回京了,或许我也没命留到现在……” 袁彦卿不悦道:“四姑娘是在幸灾乐祸,你阿爹没被检举,要感谢拿密函回京的人不是我?” “子佩伤成这样,我怎么乐得起来?未免将我想得太阴暗!” 袁彦卿轻笑一声。 他是忠臣,可惜他也没信心,这密函交上去了,会呈到何人手上,或许圣上还没看到这信,就被外朝掌管大权的丞相扣在手中了。 求助太傅?太傅也有自己的势力,威名远播的几位神捕在京城中专诛佞臣,怎会有心力追捕失踪了七年的反贼? 武德司虽是圣上的最精锐的亲兵,为防止兵变和叛乱而建,内部调查朝中官员,包括那反贼的风声也不能放过。莫凌心以自己的身份混入武德司……不好!万一他用“袁大人”的身份做了什么以下犯上、谋逆之事,那袁家上下不就都得掉脑袋了! 莫凌心! 心中已有了答案。“四姑娘,子佩就送你到这里吧。”现在回去,还得及求助自己的同僚,让他们替自己作证,揭穿那人歹人。 沐之萍明白他的意思,莫凌心既能下手杀袁大人,也一定下得去手伤害他的家人。 这段路不算长,马走得很平稳,街上寥寥几人悠闲自在的赏春。经过坊市,包子铺传来热气腾腾的面香。 马上的两人垂着头,惴惴不安的。沐之萍心中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