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机会,他岂能放过? 此时的陆青钊信心十足,甚至已经在想着自己未来封官得赏是何等风光。 然而很可惜的是,在他信誓旦旦的三月之期内,却连钟芫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当初钟芫离开青州的时候他虽已去往易县,但是他明明曾亲耳听到钟芫说过她要去边塞看看,可如今他带着人马快马加鞭奔赴朔州,足足搜寻了两个月可还是一无所获。 魏都的文书已经来了几次,陆青钊每次都只能回一个‘尚在搜查’,眼见着信中的字句越发没了耐心,原本还志得意满的青年却开始急了。 难不成钟芫当初是故意让他听到这些…… 他心中开始怨愤,甚至想着准备一个形似的钟芫的女子带回去糊弄一下。 可身边都是霍大人的亲信,他想做却又不敢。 眼看着到了八月底,陆青钊开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煎熬起来。 这个时节的边塞是有些让人难以忍受的,呼呼的风浪吹得人头脑昏沉,外面骄阳似火,没一点将要入秋的样子。 朔北是个自在又艰难的地方,地不多,人不多,钱不多,管事的也不多。 只有兵多。 钟芫看着自己盘下来的客栈,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她是一个月前到的,本来她手里的银两也没有那么充足,可谁想这边的东西相较于中原居然如此便宜。 所以她一时兴起盘了这间客栈,顺道雇了两个健壮的妇人帮她打理。 而她本人平日里就缩在房间里埋头睡觉,昼伏夜出好不快活。 偶尔来投奔客栈的客人也会谈起朝堂大事,听说魏都之乱后,箫成玉回朝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肃清朝野,借着与惠安王勾结之类的由头清剿了不少异己,甚至连因为没有忍住苦刑才投了惠安王的那几个大臣也无一例外尽被斩首。 听说其中还有个南司徒。 钟芫只当听故事一般,连个摇头叹息都不曾有,正当她准备上楼的时候,又听到两个吃酒的莽汉道。 “听说了吗,最近陛下又赏了临安王八个美人。” “可不是,这都第几次了?每次都是一车一车的送,听说那是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你说……” 男人说着四下瞥了眼然后压低了嗓音。 “那临安王殿下能吃得消吗?” 桌上几个人顿时暧昧的笑了。 钟芫也暧昧的笑了。 她回忆着箫怀执孱弱的模样,心道约莫是不行。 这些日子钟芫偶尔也会想起从前,但明明只过去寥寥几月却又仿佛很多年了一般,偶尔从旁人口中听到一两个熟悉的名字,也只和议论的人一般听一听然后便忘记了。 钟芫今日没有在楼上休息,因为其中一个看店的娘子找她告假,说是家里的孩子突然病了,她要带孩子去关内看病。 想到去关的路途挺远,钟芫想了想,便给她提前结了半月的工钱,虽得了那娘子的千恩万谢,可这看门守店的事便落到她这个东家身上。 好在今日天气燥热,食宿的客人也不多,钟芫正在打扇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儿嘶鸣声,接着便是少年朗阔的声音喊道。 “阿姊我回来了,快来帮我一下——” 钟芫摸了摸耳朵,隐约有些后悔中途去了趟淮安,此时外面又传来几声催促,但是钟芫压根没动,依旧懒散的伏在柜案上。 没多久少年扛着两包米粮从外面进来,他看着慵懒哈欠的钟芫,眉头顿时皱起。 “自从来了朔北,阿姊便越发的懒了,明明从前不是这样的……” 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