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浴室的热水器坏了,一小时前才向我汇报,我们联系这位先生,敲了很久的门没有反应,怕出事刷卡进去,发现这位先生发着高烧这才联系您。” 江言清膝盖顶了徐庭旭腹部,才把徐庭旭给推开。 他揉着眉心,叹口气,打断了一只道歉的经理,“帮我叫辆车。” “好的好的。” 一个多小时前,江言清就快回到家,被一通电话又叫了回来看徐庭旭发酒疯。 徐庭旭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正常,江言清吩咐酒店其他人帮他一起把徐庭旭扶上车送去医院。 抵达医院的时候,徐庭旭醒得差不多了,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偷瞄着江言清一眼,发现对方好像并没有生气,松了口气。 医院夜班的医生不多医院里也只零星一两个人,护士给徐庭旭打了瓶点滴后就走了。 江言清看了眼时间也准备走,徐庭旭捉住了他的手。 “想吐。”徐庭旭仰着头看着他,眼眸中印着江言清的影子。 他真是喝醉了,上次用这种语气对江言清说话时,还是在他们的暧昧期。 江言清很清晰,指着他旁边的垃圾桶,“吐这儿。” 徐庭旭仍旧握着他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看向江言清。 外头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江言清往尽头的天台看过去,黑漆漆的,水砸在天台的地板上,反射着淡紫的一点微光。 他抽回手,坐在了徐庭旭身边。 徐庭旭舔了舔唇角,他的心因为江言清的靠近加速跳动着,“言清,我——” “我其实很不想管你。”江言清打断他的话,他穿着褐黄的毛衣外套,领头怕冷往上拉,只露出巴掌脸,明明气质温和清暖,眼神却很冷,“因为我曾经一个人窝在医院里,打点滴,我想让你试试这种滋味。” 那是江言清还没有发现自己生病时的事,他们在一起的第四年。 江言清感冒严重发着烧,为了好得快一点去医院打吊瓶。 他记得那天天气很冷,去的时候晚上七点多,护士是位年轻的女生,抓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使劲拍,扎了两次针才扎进去。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对年轻的情侣也在打针,男生轻哄着女生,朝着女生的手背呼呼地吹着嘴里说着“不疼不疼,等好了我给你买一大桶冰淇淋”。 “我很羡慕,那天我给你打了电话,期望你陪我。”江言清的声音在月夜中有点缥缈,“记不清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了,好不容易等到电话接通……” 他停下,隔了一会儿才把眼底的情绪压下去,“你记得你说了什么话吗?” 徐庭旭手掌心被他掐出血,他的掌心被他日复一日反复折腾,结痂了又增新的伤口,变得不能看了。 他知道当时他说了什么,一定是“没空,很忙”。 “没空,很忙。”江言清挪开眼,注视着尽头的厕所标致。 “我记得吊瓶打了四十分钟还没有打完,很想上厕所,周围都是女护士不好开口,我提着吊瓶把另外一只手放得低低的,去厕所。” 江言清一路看着手背怕回血,医院男厕的小便池没有挂钩,只能去另一侧上。 找了一圈才发现厕所里根本没有挂钩,他慌张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男厕进来一位快五十多岁的阿姨,无视江言清的存在打扫卫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