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刺玫也是,全都是哄着他玩的。 近段日子以来,情绪越发娇气敏感的江言清悲观地想着,他疼死在医院好了,总比有了一点期待又落空的反复折磨。 头缩进被子里,像个缩头乌龟,直到陪护向邓普斯告状,才把江言清从被子里挖出来,亲自看着他吃东西。 吃完东西,胃部有点难受,今天的他怎么样都没胃口,被强行按着吃光了一碗粥,还是不太舒服。 揉了一会儿肚皮,江言清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指向下午三点,又望着空荡荡的窗台,抿着唇。 下午六点,江言清起来吃完饭,下意识往窗台看去,崭新的白刺玫安静的躺在窗台上。 江言清掀开被子下床,他动作太急躁,中途腿软差点摔跤,好不容易走到窗台边,望着两簇白刺玫。 他拿起花闻了会儿,嘴角抑制不住露着笑,翻看照片。 两簇白刺玫各绑着照片,所以江言清收到了两张。 一张照着江言清跑去阳台时往下望的情景,背面依旧是潦草的字体——东西丢了吗? 另一张照着空荡荡的阳台,留下的字比以往多了不少——今天在阳台没看见你,我有点失落,但你好像很喜欢白刺玫,我很荣幸。 那些在病房里枯燥无味痛苦的折磨,在这个瞬间得到了抚慰,是枯寂日子中唯一的甜品。 江言清开心地转了一圈,差点摔在桌子上,他把花重新规整好插在花瓶里,得到的所有照片,放在他床头的柜子中。 院长办公室又进来一人,那人头发特别短,长出扎手的寸头。 徐庭旭被院长请进办公室,脸上是讨好地笑,“徐总啊,您晚上还是别去江先生的病房了,他已经非常怀疑了,我差点就要瞒不住了。” 徐庭旭是想来远远看一眼江言清就走,但就一眼他彻底走不动了。 江言清瘦了太多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瘦,徐庭旭明显得感觉到江言清很不开心。 他可以一辈子不见江言清,只要江言清开心。 可现在江言清过得痛苦。 “他晚上那么难受,你们为什么不给他打止痛针?”徐庭旭盯着院长,那眼神像是要把院长身上的肉割下来。 院长苦着脸道:“邓普斯医生说,他这种情况不能用止痛针,会影响效果,止痛针也有副作用,打多了会产生免疫。” “没有其他办法?” “没有。” 徐庭旭沉默,他每天晚上站在病房外看见江言清难受得哼吟声,恨不得自己替江言清受这个罪。 “这种情况还需要多久?” “不清楚。” 徐庭旭从院长办公室出去。 他订了隔壁的病房,紧挨江言清,只要打开阳台上的门,可以轻易去到江言清的病房里。 钥匙是从院长那儿拿得,白天他窝在隔壁静静地陪着江言清,想尽办法哄他开心,晚上守在阳台外,看着他。 下午徐庭旭驱车去山里摘花,这季节白刺玫已经很少了,他找了很久才找了一些。 放在江言清的窗台时,附赠了一张卡片。 今天他小心地望着病房那头的动静,和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摸过去,空挡的窗台多了一样东西,是江言清的手写信,附赠一朵干花。 ——谢谢你,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说: 怕误会说明一下,木有那么快追到,还要虐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