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鲤早有准备,一溜烟跑到肖芳身后:“妈,他又要打我。” “景山!”肖芳,“你跟我的事,犯不着和孩子过不去。” “是我跟她过去不去吗,是她跟我过不去!”景山仍要过来揪着景鲤,这一巴掌扇不下去,显然让他心头不甘。 外面的动静终于把睡觉浅的奶奶吵醒了。 “这每天晚上都要来这么一回,老婆子迟早有一天被你们折腾得折寿喽。”奶奶疲惫地推开门出来,将跑过来的景鲤拉到身后。 景山被老太太挡住,指指景鲤:“你他妈给我出来。” 景鲤却不理他。 景山见威慑不到她,扭头看到景鲤的书,一脸狰狞地上前将书一把撕了。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景鲤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书被撕成两半,她惊怒地大喊:“景山!” 景山的火气因为这一声烧得更旺:“你叫老子什么?老子就知道你他妈是个白眼狼,打心眼里是不是就是不认老子这个爹了,啊?” 景鲤不管不顾冲出去,将地上的书捡起来,不管景山怎么拽她,就是扒着桌子腿不动,眼泪掉在地上,瞬间洇湿一大片。 “你把我的书撕了,你把我的书撕了。”景鲤一手将书抱起来,哭得仿佛被撕的不是书而是她的命。 “撕了怎么了,老子就撕了。”景山还要来抢书。 肖芳和奶奶连忙过来拦住。 奶奶将景山拽到一边:“你干什么,你还没闹够吗,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和孩子较什么劲呢?” “景山,你要是气不过,你冲我来,你撕她的书干什么?”肖芳心疼地将景鲤拉起来。 景山插着腰,气得鼻子里能冲出火来:“行,我不和她小孩较劲,那你跟我说清楚,你和那个马校长怎么回事?” “人家马校长都能当景鲤的爷爷了,”肖芳似是觉得有些好笑,“你觉得我不检点,行,我随你怎么说,但人家马校长行得正坐得端,堂堂正正一个知识分子,你别平白诬陷人家。” “这就护上了,”景山呸了一声,“你贱不贱得慌!” “景山,”奶奶也道,“你到底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人家传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老婆这么多年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就一点数也没有吗?” “我怎么没数,我有数得很,我就是有数才怀疑,当年就传她偷人你都忘了?还有人家刘主任没办法,但是她一心想把景鲤培养出来,为了景鲤的前途,她这个当妈的,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还提当年,当年都是你那个弟媳造的孽你心里没数,你个孽畜!” “行,你要实在不信我,我也没办法,”肖芳轻飘飘道,“只要你能不闹,你想怎么样都行。” 景山一指景鲤:“星期一去学校把东西收拾好了,把学费退了给我回来,还读什么,丢不丢人?” 景鲤抱着书,却不吭声。 景山勃然大怒:“你他妈聋了听不见是不是?” “你到底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景鲤抬眼看着他,许是眼里的光太过凛冽,竟让景山愣了一下。 “你他妈管我哪里听来的消息。” “你就是不想让我读了,何必绕这么大一圈子。”景鲤点点头,“行,我不读了,我星期一去把学费退了,但是请你告诉我,到底谁跟你传的消息。” 景山不耐烦:“小贱人废话怎么这么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