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你。你越发绝望,你已经越陷越深,拿起书,头疼,坚持两秒,好没劲,自我怀疑,我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很多人都陷在这样痛苦的循环里,我曾经也是。”景鲤声音有些微哑,场下已经一片寂静,不少人的脸上,都若有所思,“我曾经在我的枕头底下藏了一把刀,我是想自杀的,可是我妈发现了。在想自杀的那一刻,我确实很绝望,可我发现,我妈知道我有自杀的倾向的时候,她比我更绝望。她每一滴眼泪都砸在我的心上,她在这个家里,死死撑着,不为了别人,只为了我,如果我也放弃了,她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前排有女生忍不住擦起了眼泪。 景鲤还是面带着淡然的笑,只是声音喑哑:“你愿意踏出那一步走向死亡,为什么不愿意迈出那一步迎向新生?” 全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景鲤在等待片刻后,又缓声道:“坚持其实没有那么难,你们看,我们不是马上就要高考了吗,三年,倏忽一瞬间而已。莫倚儿童轻岁月,丈人曾共尔同年。离高考还有一百天,现在努力并不迟,迟的是等你反应过来,你的人生都已经结束了。我们共勉,好吗?” 底下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有人大声应和:“好!” 景鲤笑着道了声谢:“谢谢大家捧场,相声说得不好,钱还是要收的,结束后支付宝转账,一人五十,一个都不能少。” 大家瞬间出戏,笑声一片,沉重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景鲤下了台,一路上各位老师都向她行注目礼,眼里全是欣赏、欣慰之情,景鲤便几乎是半躬着腰走过去,一路也在感恩这些老师的兢兢业业,对他们三年来的教导。 韩域上台后,也舍弃了早就写好的稿子:“江景行学弟和景鲤学妹的临场发挥让我这个学长压力山大啊。这样吧,我也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台下,景鲤走到江景行身边,还没站稳,被他牵住了手。 景鲤扭头对他笑了一下,又招了下手。 江景行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偏头。 景鲤凑到他耳边:“小白,你后悔吗?” 江景行扬了下唇,眼底带着极淡的笑意:“后悔什么。” 景鲤又问:“那你愿意吗?” 江景行没问她愿意什么:“嗯。” 景鲤和他十指交扣:“那就说好了。” 刘主任回头扫了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又仰起头欣赏地望着台上韩域。 其实韩域和景鲤的遭遇很相似,俩人不同的点在于,景鲤畏缩逃避,韩域桀骜不羁。 韩域在台上自曝:“其实我初中的时候找过景鲤麻烦。” 台下哄然,景鲤也不由抬起了头。 他望向景鲤这个方向:“那时候我初三,景鲤才小学,我和一群不学无术的混混一起去小学找人麻烦,路上撞见景鲤,只是想问个话,什么都没说呢,她唰地把钱全掏出来了,还吓得嚎啕大哭。我有个狐朋狗友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她哭着说她叫景鲤。” “其实我之前不记得了,某天突然想起来的。”他在台上问,“景鲤,那小姑娘是你吗?” 旁边江景行也看过来,景鲤却一脸茫然,她活了二十几年了,小学的事哪记得那么清楚。 韩域自然也不是想得到她的回答:“我就是在那天之后,开始觉醒的,当然,不是因为遇到了景鲤,而是因为我爸爸,工地出事了。” “难道一个人要长大,真的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 韩域这次百日誓师大会回来,还拜访了几个老师,去看望两位校长的时候,马校长正满脸不高兴,吐槽尤校长出尔反尔。 韩域笑道:“尤校长怎么出尔反尔了?” 尤校长挣扎:“这不高考还没结束吗?” 马校长生气:“结没结束有什么区别,景鲤已经被保送了北大,就算按照正常考试,她肯定也是有考清华北大的水准的,你那棋子高二的时候就应该给我了。” 尤校长耍赖:“哦,啊,你说什么?” 马校长气傻了:“你个老瘪犊子!” 他起身就走。 韩域差点笑出声。 尤校长等马校长走了,也是长叹着笑了一声:“又是一年高考了啊,一中都已经……” 他掐着手指数了数:“都送走了三十几届高三学生了。” 韩域笑道:“尤校长桃李满天下。” 尤校长嘁了一声:“少来。” 韩域在一旁坐下来,想起刚才,又问:“尤老师,马校长为什么生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