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商量一声?若心慌意乱的, 便跟着走了, 也做不好差事。”又把绿芳的事情说了。 女人就是瞻前顾后的, 曹延轩应了,把今日的事也讲了, “帮我算一算人,明日便去定船。” 纪慕云停了手, 惊讶道:“要把六小姐留下吗?”曹延轩点点头,“她也不小了, 寻常人家早都嫁了,留下陪着她姐姐, 我也放心些。” 今日媛姐儿走后, 过了晌午,又和于姨娘一起回来了。说起来,自从媛姐儿日日到双翠阁, 于姨娘反而不露面了。 纪慕云安排媛姐儿和媛姐儿身边一个小丫鬟兰心在东次间算账本, 自己在堂屋请于姨娘喝茶, 打发了丫鬟,“姐姐有日子没过来了。” 于姨娘含糊应了,也不拐弯抹角,上来就说“劳烦妹妹,帮六小姐在老爷面前说说,带六小姐一道走吧。” 纪慕云轻声提醒“六小姐年纪不小,这一去,还不知道在京城待多久。”意思便是,说不定,媛姐儿在京城订下婚事,再回金陵便难了。 于姨娘平日唯唯诺诺,今日却从未有过的果断,“跟着老爷,有什么不放心的?”又说“总比留在家里好。” 想到这里,纪慕云便说:“六小姐年纪不小,毕竟是没出阁的姑娘,生孩子什么的,自己都没经历过,哪里比得上东府两位太太和舅太太?还有亲家家里人呢,再说,四小姐身边也不缺人手。” 曹延轩却已经拿定主意:“哪用得着她做什么,陪她姐姐说说话就是了。。”把今日珍姐儿的忧虑说了:“珍姐儿八月就要生了,锦明不在,正是用的着人的时候。程妈妈、连家的、乔家的也不在府里。” 这三位管事妈妈,是王丽蓉留给宝哥儿的,这回跟着去京城。 纪慕云想一想,柔声道:“就是您说的,四小姐八月生孩子,六小姐脱不开身,明年元月才出孝。到那时候,东府两位太太才能带着六小姐相看,您回不回来还说不准。就算有了人选,三爷五爷写信告诉您,您答应了,再商量婚期啊嫁妆啊婚礼啊,来来回回没几个月是定不下来的。” 又嘟囔:“您眼光高,给四小姐挑了个好夫婿,到了六小姐,不亲自掌眼,怎么放得下心?今日丁家公子,没见到人时不也好好的?” 做父母的为孩子考虑周全,换成伯父伯母,看着面子光鲜、门当户对就行了,堂弟的托付也就完成了。 再说,三太太五太太对媛姐儿又没感情,话都没说过两句--这一点,两位太太的做派和王丽蓉很像。 事关小女儿的终身,曹延轩不由犹豫起来,“她伯父伯母也是一样,再说,还有她姐姐帮着相看呢。” 提到珍姐儿,纪慕云无语,忍不住腹诽:在男人眼里,自家总是妻妾和睦、兄友弟恭、姐妹情深的吧? 她记得清楚,初入曹府之时,珍姐儿当众说“六妹喜欢看戏”,换成复杂一点的人家,只这一顶大帽子,媛姐儿就不好翻身了。再说王丽蓉,身子那个样子,硬是不给媛姐儿相看,要不然,媛姐儿也不会十六、七岁还没定下婆家。 珍姐儿会给庶妹说一门好的亲事吗?纪慕云宁愿相信三太太五太太。 “四小姐身子重,给您添外孙还来不及呢,三太太五太太忙着府里的事,还要打理家务,照顾三爷五爷和少爷小姐。”她笑道,使出杀手锏,“七爷,说实话,妾身一边舍不得六小姐,一边觉得可惜:妾身学画的时候,五年才得了夫子一句夸奖,六小姐学了一年多,刚刚入门罢了。” 她指了指小厨房方向,“再说,六小姐正跟着妾身算账,妾身看,六小姐像您,记性好的很。您若把她留下,可就学不成了。” 到了东府,媛姐儿沾得到账本才算怪了,日日端茶倒水服侍珍姐儿还来不及呢。 她轻言细语地,曹延轩觉得有道理,也惋惜起来:他自己是爱学之人,这两年冷眼旁观,媛姐儿跟着纪慕云是下了苦功的,这点比珍姐儿强。 可他是答应过珍姐儿的,也把媛姐儿托付给了东府堂嫂,不到一天便变了卦,也太折腾了些。“总不能把她姐姐一个人留在家里。” 纪慕云便说:“要不然,您问问六小姐的意思?” 征求小女儿意见?这是曹延轩从未做过的事。他不自在地伸个懒腰,“明日再说吧。” 过犹不及。纪慕云便不再提,收了络子,拿了纸笔过来,陪他算着出行人手:他自己的人,宝哥儿服侍的人,加上双翠阁的人,足够的护卫.... 三月初九清早,曹延轩抱了抱昱哥儿便出门去了,纪慕云派绿芳去媛姐儿院子把“老爷还没决定”告诉母女两个,召集了院子里的人“可想好了?” 整整一日,足够仆妇们拿定主意。 石妈妈已经决定去京城; 孙氏昨日回家,男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