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男的去考场, 他当女的好了, 反正姨母给我准备的嫁妆一辈子吃不完....” 一句话,二表哥活泼贪玩, 不如大表哥稳重勤奋, 是典型的家族次子。 面前的顾许之却行事周全, 沉稳机智,嬉笑之间就把事情摊开来:顾家要替纪慕云出头, 自己想把纪慕云母子带回去,没那么容易。 曹延轩一点也不生气, 反倒颇为欣慰,“这话从何说起?愚兄--曹延轩从无此意。顾公子, 云娘入我府以来,贤惠细心, 体贴温柔, 向来得我和家里人看重,如今又有了昱哥儿。我女儿在家中排行第六,跟着云娘丹青针线, 长子也待云娘昱哥儿十分亲近, 家里人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 曹延轩眉宇间如磐石般坚定,“曹延轩今日放一句话在这里,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云娘在我身边一日,我自会照顾她、呵护她一日。切结书什么的,再也休提。” “贤惠细心,体贴温柔,嘿嘿,我家的姑娘知书达理,才貌双全,不比京城王公贵族的女儿差什么,放到你家就是日日伺候人的!”顾许之把脸一板,瞪圆了眼睛,唾沫喷的老高:“曹七爷,实在是不合适,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一拍两散吧。” 曹延轩离席而起,深深一揖:“顾公子,我已于云娘有白首之约,我离不开云娘,云娘也愿意留在我身边,还请顾公子和顾老夫人成全。” 顾许之也站了起来,肃容道:“曹七爷,我表妹是个妾室,你说什么离得开离不开,未免太欺负人了。再说,你说的情深义重,待你续了弦,置我表妹于何地?置你续弦于何地?” “顾公子,我发妻去世,从未想过再娶。”曹延轩平静地道,“云娘进了我府,读书针线样样来得,我本来以为,她随着纪掌柜....” 他把近几年间和纪慕云的事情大致讲了,从得知她和顾家的关系,到去年交心,再到今年把身边的事情交给她,不夸张不隐瞒,话语十分诚恳。 顾许之听得认真,也不插话,等他说完才道:“曹七爷,照你说,去年你就知道云娘是我们家的姑娘,打算扶正云娘--那个时候,我们父子还在西北挖沙子,真是承蒙你看得起。不过,这话到底是真是假,也只能糊弄整日不出门的妇道人家。” 意思是,光嘴上说有什么用?你早干什么来着? 曹延轩答得坦诚:“顾公子,不瞒你说,我族人众多,上有伯父兄长,下有没成年的儿女,旁的好说,婚嫁之事所虑颇多。我视云娘如珠宝,云娘在旁人眼中,已经定了身份。” 他把自己的为难之处一五一十讲了,“我本来想,过个三五年,离了翰林院,到外面山高水远的,把事情办了,也跟云娘商量了。今年元月听说顾大人的事情,倒松了一口气,想早日把事情办了,家里的事也有人操持,上月纪掌柜和慕岚过来,我就把事情说了。你们家到了京城,就急急赶来了。” 顾许之立刻抓住他的话:“曹七爷,照你的话,已与你发妻家里交代清楚了?”他点点头,“正是。” “好。”顾许之拱了拱手,沉声道:“既如此,请七爷把尊夫人娘家的手信带过来,安一安家母的心。” 曹延轩爽快地应了,“容我回府一趟。” 顾许之深深一揖,神态十分诚恳:“辛苦七兄,小弟就在此等着,待七兄归来再把酒言欢。” 一下子又亲热了起来。 曹延轩哭笑不得,觉得这位顾二公子实在是个妙人,当下告辞,出门去了。 顾许之客客气气送到大门处,目送他上了马车方转身,回到屋里看了看只动了两筷子的席面,拈起一块鸭掌放进嘴里。门帘动了动,一位穿着海棠红衣裙的年轻女子进来,嗔道“二表哥!” “哼哼,关键时候,还得当哥哥的给你撑腰吧?”顾许之饿得很了,抓起筷子卷了一卷凉掉的烤鸭吃了,又熟稔地把盘里的菜肴铺的匀些,这样一来,旁人就看不出来了。“你就老老实实等着吧,若姓曹的说的是实话,还则罢了;若他糊弄你糊弄我,你就收拾东西,跟着我们去甘肃。” “他才没糊弄我。”纪慕云对曹延轩有信心,又不忍伤了表哥的心,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