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巡抚,若不是司马太监之事,三品布政使也是指日可待。” 曹延轩微微躬身。“我也是这么想的。” 对于顾重晖能不能在甘肃站住脚,曹慷可比侄子有信心多了:“前两天,我私下还和苏大学士几人聊起,甘肃那边还没有消息回来,不过,顾重晖去了,自然比先帝后来调的两位、当今派去的人强百倍。” “按道理讲,父死三年,子不改父道。当今才一年,便把顾重晖从西宁卫招了回来,不外为了两件:第一,朝廷缺税赋,甘肃那边,不整顿不行了,第二,今上对顾重晖是看得上的。”曹慷款款而谈,伸着两根手指:“顾重晖大好前途,落了个没下场,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关系着阖家老小,自然要全力以赴,不留余力。” 没了兵器,便赤手空拳,再不行,就用头顶、用牙齿咬、用手抓,用脚蹬,顾家父子必定使出浑身解数,力求翻身! “退一万步,就算顾重晖折在甘肃,今上又换了人,以顾家的名声,也配得上我们家了。”若不是有把握,顾家也不会扣住纪氏母子。曹慷看看侄儿,虽是庶吉士,年纪大、有嫡子嫡女,仪婚的范围不如未成婚的少年,“再说,还有小十五。” 伯父这一关也算是过了。曹延轩松了一口气,“您说的是。伯父,既如此,那,我就劳烦六哥六嫂,替我操持起来?伯父,我想过了,我年纪大了,顾家也是前途未明,就不必大操大办了,把礼数过了,请了亲戚吃个饭,也就是了。正好三哥三嫂都在。” 曹慷点点头,“你自去和老三老六商量吧。” 曹延轩十分欢喜,夸奖起堂兄来:“多亏六哥,这番要好好谢六哥一番。还有伯父,若不是伯父” 他这厢说好话,那一边,曹慷也想起“侄儿命硬克妻”之事,问了两句,曹延轩按照刚才和曹延吉说的,把解决的办法说了。 曹慷人老成精,又是看着侄儿长大的,见侄儿满面喜色,是近些年从未有过的,又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不像两天之前才得知“纪氏是顾家亲眷”的样子,忽然有些狐疑,缓缓道:“话是如此,命数之事,玄之又玄,关系你的终身,不可不信。依我看,不如让老六再替你跑一趟鸡鸣寺。” 曹延轩忙道:“算了,一来一回的,赶不及了,顾家下月就要动身,再说,也和上回一样....” 曹慷断喝一声:“你六哥还没去,你怎么知道和上回一样!那个高僧,到底有无其人?还是你凭空杜撰出来的!曹延轩,你胆子不小,敢糊弄我!” 伯父乃家中长子,从小在祖父母面前,比身为次子的父亲严厉苛刻的多。多年积威之下,曹延轩在“宁死不承认”和“不得欺瞒长辈”之间权衡一下,还是选择了后者。 他低着头,说句“伯父....”就无话可说了,见伯父把茶盅丢过来,只好像犯了错的孩童一样跪了下去。 “为了个女子,你就欺瞒长辈,拿自身命数胡言乱语!”曹慷气得胡子一翘一翘,把侄儿狠狠数落一顿,喷着唾沫“你,你,你好好给我反省反省!” 若曹家祠堂在京城,便要罚曹延轩去跪上一整夜了。 之后曹慷拂袖而去,留下曹延轩一个人唉声叹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作者有话说: ? 第128章 从前朝传下来的惯例, 大穆朝五日一休沐,逢五逢十的日子,官员们可以在家休假。 三月二十五日,宝哥儿一早就往后院跑。过了年, 他快十岁了, 该像堂兄一样单独开院子, 京城府邸狭小,比不了东府西府, 宝哥儿的院子八成在博哥儿齐哥儿边上一处小小的二进院子。 踏入竹苑, 宝哥儿并不意外地发现院里冷冷清清,院角只有一个丫鬟, 西厢房的门关着, 鸟笼子挂在屋檐下面。进正屋一瞧, 父亲歪在西次间临窗大炕,炕桌搬走了, 父亲腿上盖着一床青色缎面薄被。“爹爹!” 曹延轩应了,试着挪一挪身体, 立刻皱起眉,拍拍身边空地:“来。” 宝哥儿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 露出惊惶的神色“爹爹?” 母亲已经不在了,天塌了半边, 父亲再出事, 他可怎么办? 曹延轩安慰道:“不碍事,昨晚下车的时候跌了一跤。这两日可好?也没顾得上看你。” 怪不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