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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道石


,与巴国开战,最终战败。”

    小鱼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憧憬来:“在儿女私情与家国之间,大丈夫当是该胸怀天下,后世说起廪君来,都是称赞他为族人牺牲情爱,是一种至人无己,不负天下的境界。”

    知闲静静听着这诉说,觉得其中甚是古怪,正思忖间,只听小鱼大声说道:“更为难得的是,廪君虽然是个不世的英雄,却也有情有义,在他亲手射杀了盐水女神之后,当即便失声痛哭,带领巴国战胜后又放弃巴国帝君之位,带着巴氏一族消失在山海界之中。”

    小鱼讲完了,眼睛的光芒一闪一闪的,显然对于这位古代的开国英雄极为崇拜。知闲沉默了一阵,问道:“这是这本《幼学》中写的?”

    小鱼点点头,又道:“巴国的每一间学堂、茶馆、戏楼里都在重复着这个故事。”

    知闲沉默不语,正巧这时,又有人来买这原道石,小鱼高高兴兴地招呼了来人。这小姑娘天分极高,平日里也常常恃才傲物,不过却对金钱格外喜爱,每每见到必喜笑颜开。

    待她喜滋滋的回来后,知闲开口道:“这巴国对盐水国岂非是侵略行径?”

    小鱼的目光一闪,肃然道:“成王败寇,本无可厚非。更何况这战争本就是因盐水女神而起……”知闲张了张嘴,正要反驳,那小鱼一挥手道:“而且这盐水国原本只是个母系氏族,以渔猎为生,国家贫穷落后,生存全系盐水女神一人的法力维持。巴国在此地建都之后,历届后土励精图治,国力强盛百倍不止。并且巴国善待原盐水国人,盐水女神的后人更是可以世袭富贵。每年也有纪念廪君和盐水爱情的节日,人们习惯口中称“神女在上”以祈求女神和廪君的保佑。”

    知闲听了之后只觉得荒诞不经,忍不住愤然道:“占据了人家的国家,杀了人家的子民,难道只是纪念便可以抹平的?”她心中又气又觉得奇怪,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改朝换代本就是常见之事,她在原来的世界也没少听说,无论盐水还是巴国都与她毫无关系,却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股不平之气来。想来同为女子,对女子因情所伤,乃至失去国家一时间物伤其类了。

    那小鱼被她这番反应弄得始料未及,愣愣地看着她。知闲暗叹一口气,心道:这种事也没什么必要和一个小孩子争执。

    愤慨之情稍稍褪去,代之以莫名的伤感,她叹了口气,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些:“那既然廪君带着族人消失了,那五氏岂非只剩下四氏?”

    小鱼点点头:“三百年来来,是樊氏、晖氏、相氏、郑氏四氏轮流选人担任帝君,如今的皇帝轮到郑氏,单名也是一个廪字,唉,他哪里配得上这个字!”

    知闲听小鱼张口便对天子如此不敬,不由惊讶万分,小鱼见她如此反映,轻蔑地道:“没有权力的皇帝毫无意义。”

    “自十年前晖氏储君里通外国一事后,这后土一职也改称大后土,由樊氏族长樊大人一人担任,其余几家么……晖氏自是不复存在,另外三家只保留皇帝轮流坐的传统,但其权柄远远不如大后土。樊大人的武功才干不下廪君,如今巴国内忧外患,外有鬼方,内有贼寇,幸而大后土雄才大略,数次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小鱼说着再次陶醉起来。

    “那离朱是什么?离朱不是天下事尽在掌握吗?在为何还会有贼寇?”

    小鱼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耐烦:“这谁知道……也许是他办事不力……”她转了转眼珠,笑了:“就像你一个人界来的人,本应在刚进入城中的时候就被离朱发现。我原本也以为他无所不能,现在看来也是草包一个,不能为大后土分忧解难。”

    知闲啐道:“你这小鬼难不成还希望我被抓进去?”

    小鱼也笑了,站起身来,走到知闲身侧,握着她的手道,诚恳地道:“自然不是,宁姐姐,我很喜欢你!”她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摆出了一副讨人喜欢的样子:“你若是能留在这里,也必定有所作为,大后土广纳贤才,我们也不必囿于这小小的医馆。”

    这话说得竟然颇有野心,可惜知闲并无兴趣。她没什么大的志向,她义母说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随遇而安也就是随波逐流,对于她来说,这世间的很多事都是体验一遭便也算了。

    正谈话时,又有人走了进来。知闲转身一看,竟然是送她相风的黄在宥。这人手里拿着那个大酒葫芦,刚一进门,还没说话,先喝了一大口酒,喝过之后他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黄老板可是来看病?不巧叶大夫已经外出五日了,老周今日也出诊。”小鱼对她道。

    黄在宥看了看知闲,又将视线移到那些没卖完的罐子上,说道:“我来买这个。”

    小鱼立即换上笑颜,伸出五指:“五个铜币”

    黄在宥随意地拿起一个,看向知闲,露出而笑:“你们有多少我全要了。”他在二人的注视中又喝了一大口酒,眼睛越喝越亮:“以后的也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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