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按进了还刚熄的火盆里。 “——嗷!!” 沉默两秒,他抱着手嚎起来。 “怎么不笑了?”而面前,始作俑者轻描淡写地发问。 刚踢过火盆的右鞋尖,正架在左脚前,不经心地碾过地砖间隔那一道缝隙。 陈秋缄闭嘴了。 清净下来。贺知宴环视四周一圈,扯了扯唇角:“走吧。” “就这么走了?” “没什么好看的。”他嗤一声,“贺知宵大概猜到我没有死,不敢声张,所以请的人都是雇来的。” 贺知宵是他的——哥哥。长四岁。买通司机,偷了技术文件,还一车把他撞下山的主使。 陈秋缄跟他走出灵堂。 台阶上,原莺已经脱了白色的孝衣,坐着等待。耳朵里插着耳机,没有发现他们已经出来了。 管事的中年人看了他们一眼。 陈秋缄从口袋里取出一沓钱,递给他。两手交握,管事点头。 “我会守口如瓶。” “最好。” 两个人社会的交谈终于让原莺回过头。 她摘下耳机:“你们好了?” 原莺语气轻快。 适才,还以为管事会问责她。没想到,他一句话没有多说,也不要再加班,直接结了工资给她。 “好了。”陈秋缄走过来。 原莺好奇心再一次作祟:“你们认识——里面的人呀?” “……朋友。”他看了看贺知宴。 “他只有你们两个朋友吗?我看,都没有别人来吊唁。” “可能吧。”陈秋缄忍不住嘴贱,“他这种人,能有就不错了。” 贺知宴若有所思地睨一眼。 原莺眨眼:“他人很差吗?” 她挺想再多了解一些关于他的事。 譬如为什么和她订婚;譬如为什么留下一支铅笔——那天只打开缝瞄了一眼,就扔在了宿舍抽屉里。她还是决定回去仔细看看。万一,铅笔上刻了什么绝密信息呢! “当然了。他——” “他助长朋友不良习性。”贺知宴不咸不淡地接上。 这下,不仅原莺好奇了。连陈秋缄也疑问:“什么?” 贺知宴倚在墙边。语气散漫: “我记得,你五年前在科隆赌马输了三百万,是他给你结的吧?” 原莺顿时吃惊:“学长,看你浓眉大眼的,还赌博呢。” ——靠! 在这里等他? 报复来得太快,债务又加三百万。陈秋缄一时没转过来,嘴直:“我早不碰了。再说,钱现在不正还着吗……” 贺知宴的目光顷刻锋锐,警告似地睨来一眼。 原莺疑惑:“正还着?” 陈秋缄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怎么忘了,原莺还不知情?而看情况,贺知宴八成不打算知会她。 此时说漏嘴。 贺知宴这人回头算账,估计要把他发配到非洲工作。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就、就……” “学长,你好辛苦啊。”那边,原莺已经自顾自开口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