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又转念一想,可能这就是他脑袋受伤的原因。老天不会那么慷慨,送给她一个完美的人。 “原莺——”耳边突然有人叫她:“你要撞到路牌了。” 她立即一个激灵。 脑袋上那撮支起来的头发,跟着抖了一下。她像受惊的小鸟,浑身的毛都炸起来。 原莺慌慌张张地仰头—— 哪里有电线杆。 在她面前的,分明是似笑非笑的何宴。 她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戏弄了,顿时,伸手打他:“你干嘛!” 何宴单手撑在行李箱的拉杆上:“你走神两次了。在想什么?” 原莺吐舌头:“不告诉你。” 何宴垂下眼皮:“在想我?” 原莺呛住:“……你别自恋了。” 他平静地指出:“你刚才一共看了我一分四十七秒,并且一直脸红。” 原莺镇定:“那是因为刚才跑热了。” 何宴的语气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哦。原来你刚才是在看我。” 又套她的话! 原莺这次不上钩。她白给:“不能看吗?” 何宴若有所思:“喜欢看?” 原莺打太极:“不喜欢就不能看吗?” 他没什么含义地挑一下眉:“那你还挺爱自虐。” 原莺:“这是对眼睛的一种磨炼。” 大巴在闲话间到站。 她趁机去放行李,结束这个话题。 上车,因为人多,原莺目光大概测量,应该没办法一个人单独坐——她不太想和陌生人胳膊靠胳膊一两个小时,索性坐到了何宴身边。 他只是看了一眼,没说其他的话。阖眼休息。 原莺小小地松了口气。 她拆出一只鲜花饼,有一口没一口地咬。大巴车启动,她戴上耳机,百般聊赖地在手机上刷消息。没过多久,她也困了,转头看看何宴,跟着闭上眼睛。 - 原莺醒来的时候很警觉。 眼睛悄悄眯成一条缝,先看自己有没有乖乖抱着包睡—— 白色的书包乖乖地呆在怀里。 很好。 但也很不好。 因为,她的右脸正清楚地传来毛呢面料微微粗糙的毛刺感。 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睡觉。 原莺不确定何宴是否醒了,但他没有推开她的脑袋,她也就慢吞吞地抬起脖子,往另一边倒。 被一只手按了回来。 “……?” 原莺顿时清醒了。 她在心里的小人弹簧似地坐起,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她尝试性地再一次移动自己的脑袋,不出意外,又被何宴按了回来。 哟。 男人。 原莺在脑海里学路边把妹的男生吹了一声口哨。 她得意地想,表面又呛她、又冷她的,身体还是比较诚实嘛。 她偷偷睁开眼睛。 原莺不敢把头仰得太明显,只好拿眼仁使劲地顶着上眼睑。 这个角度,她勉强能看见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