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季困意上头,一面打哈欠,一面望向她身后的段北封:“我住在这啊。” “什么?”段雪瞪大眼睛。 段北封开口:“她住隔壁。” 难怪眼巴巴要搬到这种地方,没救了,段雪腹诽,她抬了抬下巴准备进电梯。 “段雪姐姐,等一下。”月季想起什么,蓦地叫住她,绽出个人畜无害的笑。 她陡然顿住:“嗯?” “能不能请你把蒋小姐的联系方式推给我啊?”月季摸摸鼻子,“有些工作,我想和她私下谈谈,邮件不大方便。” 段雪犹豫,目光瞥到段北封,见他正蹙紧眉头,满脸写着两个大字“给她”,气得翻了个白眼,从通讯录里调出蒋水意的私人号码报给月季。 月季高兴:“谢谢,回头请你们喝茶。” 她冷嗤一声,转身按下电梯键,大门还没合紧,就听见外头讨好的男声。 “我还以为你躲着我不肯回来。” 段雪头皮发麻,真不明白,这个女人给她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那天月季同他说清未来的打算,段北封听完笃定地答了句,我会陪你到最后。 哪有这么容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终点在哪儿。 月季垂头避开他热熠的视线:“我不会躲着你。” 段北封勾唇笑:“那就好。” “你喝多了?” “嗯。”他屈指沿着太阳穴打圈,浑身馥郁的酒气还没散。 “有药吗?” 立即摇头:“没有。” 月季叹气:“…你先回家,我去找找。” “好。” 大门没锁,月季拎着药盒进来。 玄关到客厅亮着两盏锃亮的白炽灯,西装随意攥成一团搭在鞋柜上,人就横躺在沙发上,呼吸轻浅,看来真喝多了。 月季撂下手里的盒子,上前扶人:“先把药吃了吧,不然明天头疼。” 段北封倏地睁眼,棕褐色瞳仁淬了湿意,伸手环紧她的腰。 “北封……” “我好累,让我抱一下好吗?” 她动了动,没挣开:“…你遇到什么事了?” “我找到证据了…爷爷被人害死的证据……”他嗓音沙哑,似乎压抑着哭腔。 月季怔忪。 良久,一下下轻抚他的颅顶,安慰某只迷途的狐狸。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为什么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段北封眼尾洇了道猩红,“你知不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活在他所谓的庇佑下?” “出入北芒山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杀了他…但我知道我不能,还不是时候,我要有耐心,我要等,等他彻底松懈……” 月季摩挲着他耳廓,眼帘微阖:“你做到了,你做的很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