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突然晃了晃晓莲,“师哥,师哥,师父好像有话要说。” 晓莲猛然抬头,泪眼朦胧地瞧见师父嘴唇蠕动。 “师父,师父?我是晓莲,你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 只见老和尚喉咙滚了几下,废了好大的力气挤出几个字。 可是晓莲根本听不清,“师父你说什么?师父,你别急,慢慢来。”说着将耳朵伏在老和尚的嘴边。 “王……王……王……爷。” 晓莲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老和尚撒手去了。 郦子夏此时也赶了过来,见晓莲爬在老和尚身上痛哭,便知道人已经是走了。 看到这个下场,自己似乎也有一份罪在里面似的,当下深感愧疚。 老和尚圆寂火化之后,被葬在庙堂后院里。 老和尚被葬后第二天,胖和尚就来告诉郦子夏说要送她走。 郦子夏早就料到晓莲会送她走,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毕竟老和尚才死了。 “要把我送到哪里去?” 胖和尚道:“师哥说要我送你到太守府,那里自会有人接应。” “谁陪我去?” “我陪你去。” 闹成这样的僵局,郦子夏不知道该怪谁,既然晓莲不愿意出头面对这件事了,她也不想再让彼此难堪。 郦子夏没有什么行礼,只带几套衣服和干粮,至于晓莲给她买的衣料,她也带走了。 临走时,郦子夏说要去看看晓莲。 胖和尚道:“还是算了吧,他这两天不怎么说话,连我们也不怎么理。你们虽然夫……妻一场,到底也是被迫的,你也不愿意,咱们还是早走吧。” 几句话说得郦子夏面红耳赤,但最后郦子夏还是坚持要去看看晓莲。 从茅草屋出来,她直接进了庙里,晓莲正坐在大殿里为老和尚祷祝。 郦子夏默然看了他一会儿,“我要走了。” 晓莲并没有说什么,也没什么反应。 郦子夏心中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两人离了小庙,一进城,郦子夏便发现街上有贴着告示,走过去一看,上面写着就是在找自己。 郦子夏心中一震,这到底是谁安排贴的告示? 忽然又拉过胖和尚问:“你上次和你师哥进城来就没看到这个告示么?” 胖和尚道:“我又不识字,看那个干啥?再说,我们现在不都送你出来了么,你还和我们较什么劲啊。” 郦子夏看着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他心里不是想着吃就是想着玩。 郦子夏仔细看了看告示,果真是在太守府,“好了,咱们走吧,去太守府。” 也许就是周亭琦才有这样的情面才能搬动太守去贴告示找人。 胖和尚心里根本没有多想郦子夏是什么来头,能惊动太守府,一路将她领到太守府,到门口给管家报上,说是告示上找的人。 那管家一瞅郦子夏的模样,真真无二,急忙把他们二人请到府里喝茶。 管家让他们稍等片刻,自己忙到后面去请太守出来。 胖和尚捧着管家沏的绿茶,心里嘀咕,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这么大排场? 胖和尚不自觉地开始冒汗。 不一时,从内堂出来一位头戴唐巾的年轻男子。 郦子夏还算有眼色,立刻站起来,胖和尚也犹犹豫豫地从椅子上溜了下来。 管家道:“这就是咱们郡的太守大人。” 胖和尚跟着郦子夏行礼,拜了拜那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太守,悄悄地站在了一边,听着郦子夏和太守一来一去地说话,像是在问郦子夏的身份。 听了一会儿,果真不简单,当初他们救得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居然是琦王。 哎呀,这下子可糟了!胖和尚心里越发地紧张。 突然,太守把目光转向胖和尚,道“我派人几次到你们庙里去打听郦姑娘的消息,为什么你师父屡屡说没有。身为出家人,为何欺瞒本官。” 胖和尚吞吞吐吐道:“小的可不知道这回事,都是我们师父接待你们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找人的。” 太守道:“你们师父呢,我这就派人把他抓来问问。” 郦子夏道:“大人不必了,他们师父前几日已经圆寂了。这其中的事也不能怪他们,也有我的责任。” 太守道:“我原本以为他们是出家人,老实巴交的,无论如何也不能私藏你,谁料大意了。” 胖和尚深怕问罪自己,忙道:“人我送到了,还有事么?没事我先走了。”说着肥胖的身体像影子一样溜了。 太守对管家道:“去派人把庙里的和尚都给我抓过来,等王爷来了,让王爷亲自盘问,好给姑娘出气。” 郦子夏慌忙止住,“大人不必过度担忧,他们待我很好,其中的事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总之不必捉他们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