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去请她……” 柳嬷嬷并没有将她的话当回事,反倒道:“老夫人,大夫人说了,如今人家已经是鲁国公府的座上宾,不是我们想见便能见的了,除非,老夫人自己亲自下了床榻,去鲁国公府求见,不然,只怕是见不到少夫人的面的。” “温淑荣!”老夫人气的直拍床沿边木,“我还没死呢,她在我面前,惩的什么威风!” 听她三句话咳嗽两声的沙哑,柳嬷嬷越发对她只有嘲讽:“当初老夫人算计大少爷,又瞒下二少爷与陈姑娘之事时,可是惩尽了威风,如今老夫人快不行了,大少爷二少爷与您,也都全部已经祖孙离心,难道还不到我们大夫人惩威风的时候吗?大夫人要奴婢带的话,奴婢已经带到了,她说,大不了便是少夫人将全家的事都抖落出来,全家一起跟着老夫人丢脸,这种事情,终归是老夫人先下的手,她不理亏,只不过就是老夫人最在意的陈家,恐怕是要名声俱毁了。” 柳嬷嬷话说完,正好是老夫人身边的刘嬷嬷又端着汤药回来,正想问她都说了什么,却见自家老夫人竟是直直地倒在床沿上,嘴角流着血,呼吸几近孱弱。 她惨叫一声,慌忙去喊郎中。 消息传回到温氏耳朵里的时候,她只觉得痛快。 当晚周开呈回家,听闻了自家母亲病危之事,赶紧要去看她,却被温氏拉住,先说了瑜珠的事。 周开呈愣在原地。 “她回来了?”他颇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是,还是跟着鲁国公夫妇回来的。”温氏自己拿不定主意,委屈巴巴道,“我本想着赶紧催明觉回来,喊他来解决这事,可我左思右想,明觉在扬州定是不可能这么快回来,万一这中间,瑜珠便撺掇起鲁国公夫人要将那些事抖落出去,可怎么办?于是我便赶紧又喊人将消息递去了慈安堂,想问问母亲的意思,毕竟,当年那事是她同明觉一手办的。不想,母亲听了瑜珠回来的消息,竟是一时气火攻心,吐了血,晕了过去。” 周开呈听罢,虽不知她这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但知道瑜珠回来之事定是真的,便也直愣愣地在厅中坐下,喃喃道:“我今日倒是在朝堂上碰到鲁国公了……” 只是他待他与以往并无任何不同,可见瑜珠定是还没将事情告知鲁国公本人。 可是鲁国公夫人,那就不好说了。 满京都知道,那是个强悍的女人,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 于是他问:“既然你今日见到鲁国公夫人了,那她待你脸色如何?” 温氏蓦然便想起沈何云的那句嘲讽,还有她大庭广众之下,维护瑜珠说的那番话。 她对于此事知道多少,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不成。”周开呈起身道,“你赶紧喊人去备下厚礼,明日我们便亲上鲁国公府,务必亲自与瑜珠见上一面。” — 瑜珠在国公府安心休养了几日,精气神比同在扬州时好了不止一大截。 除了周家的事,这日,她思索了良久,终于又跟沈夫人开口询问了下禇家的近况。 不过自然不能提要禇家直接人头落地这种事,这对于沈夫人来说太过冒险,人家好心将她带回上京,她提出这种要求,也实在太过无礼。 “禇家?”不料沈夫人却仿佛能洞察她的内心,“周渡不是已经将禇家全族进行流放,瑜珠是还想要我帮你加把火,直接途中将谁人头落地吗?” “流放?”瑜珠从不曾知晓此事。 她的印象中,禇家还是那个杀了人放了火却依旧可以高高在上过好日子,依旧可以做富贵闲人的贵妃母家。 她永远记得褚遥知在自己面前华贵谈笑的样子,也永远记得夏日里一把熊熊大火烧了她全家的样子,她想,她不求禇家能全家陪着一起人头落地,但至少,下令放火烧她家的那个,她一定要亲手叫他血债血偿。 “是啊。” 只是沈夫人握住她的手,与她缓缓道:“说来我倒也吃惊,周家在我印象中,素来是明哲保身不爱站队的人家,禇家的事就发生在年前,主事之人便是周渡,顺带当时,我那好侄儿手上也握有他们的一些把柄,便直接将人一网打尽,全族判了流放。” 周渡做的? 他把禇家全族都判了流放? “你若是还嫌不够解气,我去帮你取个首级倒是没什么,只是你居然不知道此事?算算时候,他做这些,不正是为了挽回你吗?他居然都不曾告诉过你?” 瑜珠怔怔:“他从未告诉过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