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结果打开廊灯之后,才发现女生宿舍的大门口空无一人。安瓷不信邪地走上前,试着想推开单元门,却发现这扇门已经被落上了锁,无法从内部打开。 就没想过如果这里面失火了会怎么办吗…… 安瓷只好回到了房间。 由于窗玻璃已经完全碎裂,这会儿夜风正疏烈地往房间里灌,将摆在书桌上的一些小物件吹得滚落在了地板上。安瓷顺手从脚边捡起了一瓶创伤膏。这是她离开医务室的时候在书包旁边发现的,本来想问问Andre是不是他的东西,结果一出去就听了个大新闻,把这件事给忘在了脑后。没想到今晚这玩意儿就派上了用场,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她看着巨狼腿上的伤痕,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他旁边:“你还有意识吗?我没找到宿管,你先在我这儿休息一下,我待会儿打电话找别人来把你接走。” 他没有搭理安瓷的话。 安瓷权当这是他默许了。她从行李里面翻找出一盒棉签和消毒用的酒精喷雾:“可能有点痛,你可别抓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谨慎地将酒精喷雾喷在了巨狼腿部的创面上。他果然浑身一震,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安瓷从床边一跃而起,迅速跑到门口握住把手,打定主意如果这头狼冲自己扑过来就立马逃出去并且反锁上门。她战战兢兢地探出头,看见他在短暂的挣动后,又安分下来,重新趴回到床上,方才用力地舒了口气,慢慢走了回去,用棉签将喷在上面的酒精涂开,又仔细地挑出里面的杂草和碎石。狼焦躁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躯,碧绿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安瓷的肩膀,他抽了抽鼻子,忽然又把脑袋埋下去,在那件已经被他扯坏了的衣服袖子的血块上又用力蹭了蹭。 异族果然跟普通动物很不一样。 安瓷心里暗想。 一般的动物,在闻到血气后都会开始发疯。但这头狼在闻到她的血后,反而平静了下来,肌肉也没一开始那么紧绷,好像对于他来说,这血似乎能够安抚他的情绪。 她将创伤膏在挤在指尖,用体温焐热后,轻轻抹在了清好创的伤口上。她留神观察着巨狼的神态,在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呼吸也安稳下来后,才站起身,打算去找个纱布之类的东西帮他把伤口缠上。不过,她找了一圈,发现唯一算得上跟纱布相似的或许只有她的床单和衣服……安瓷看着已经被这头巨狼扯得七零八落的新外套,无奈地想反正也不能要了,干脆把它拿了起来,用剪刀一分为二,旋即把它当心地裹在了伤口上。“好了。” 她习惯性地伸出手,像是以前照顾流浪狗一样拍了拍狼的脑袋。后者的尾巴猛地一甩,警觉地弓起身子,翠绿的双眼也眯了起来,作出防御性的动作,安瓷连忙举起手:“不好意思,我……”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安瓷将手机从口袋里捞了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发现是个从没见过的陌生号码。她疑惑地按下了接听。 她首先听到的,是一声沉沉的低鸣,仿佛是钟表指针转动的轻响。而紧追其后的,则是一把有些微妙耳熟的低沉嗓音,在簌簌风声中有如磐石。 “……安瓷。” “请问你是……”安瓷忽然想起来,在刚刚看到这头狼的时候,她在惊慌失措之下给校警卫室打了电话,但在发现这头狼似乎没有恶意而且还受了伤之后,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看样子,应该是警卫室那边打回来了。她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你是警卫室的人吧?我刚刚是因为……” 她一下子卡了壳。 就在她侧过身去接电话的这么几秒钟里,那头狼已经从她的床上消失了,只有夜风还在持续不断地刮着,将窗帘吹到半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