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朔瞪着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是啊!我的自尊心就是脆弱得不堪一击!你高尚你伟大!你用这种方式踩他的时候怎么不为我想想啊!” 我以为你了解我,周朔心想。 可顾清渠不是周朔肚子里的中,抓着青春期尾巴的少年心思如同山路有十八道弯,他不说谁能猜得到。 于是顾清渠挂着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说:“你要非这么清算,那掰着手指数,我花了你爷爷几十年的钱,我怎么还能好好的活着?周朔,挺大人了,懂点事吧。” 周朔怒极反笑:“我不懂事?” 顾清渠冷眼:“你看你像懂事的样子吗?” “好……好!”周朔的嘴皮子突然没顾清渠利索了,他咬牙切齿涨红了脸,闷头摔门而出。 顾清渠被周朔摔门板的动静震得一激灵,回头一看,人早没影了,他懒得再管,进屋看周国盛。 老头吞了足量了速效救心丸,这会儿厥不过去,于是捂着心口躺床上呜呼哀哉,快哭了。 “老二一直往我这儿拿钱,原本存了一点,给就给了,反正以后都是给他们的。可他这种拿法,只出不进的,再两三年,扒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拿不出来了啊!” 顾清渠静默不言,倒了杯水,“周叔,喝水。” 周国盛喝了一口,觉得这水里也掺了苦药,“周朔现在这情况,以后也不知道怎么办,我想留着钱给他——往后立业看他自己,好歹能成家啊。” 顾清渠顺着周国盛的背,“您慢慢说,不激动。” 周国盛尽量喘匀气,“老二没管过周朔,从小到大都不管,以后更指望不上,我老了,有心无力,想让他好好去上学,可劝不动他。都是造孽啊!” 顾清渠叹了声气,“我听说周朔初中的时候成绩不错,后来怎么变成这样的?” “还是因为老二!”周国盛欲哭无泪,把这几年的委屈全跟顾清渠说了:“周朔高一最后一次考试考砸了,学校要开家长会,他没跟任何人说,老二也没去。他们班主任吧,在路上碰到老二了,语气不太好的说了一顿,就让当家长的好好教孩子,别不三不四的混。” 顾清渠:“……” 精准戳着周老二的肺管子了。 周老二那会儿手气极差,输得连底裤都没了,到处被人催债,本来心情就不好,路上遇到了狗屁班主任,被人当孙子一样训斥。周老二脾气暴躁,当场就揍了班主任一顿,指着人鼻子说:“老子现在就回去教儿子!” 周老二不知从哪儿弄的木棍,比手臂粗,他招呼不打一声,看见周朔,迎面就往他身上抡,砸在周朔的锁骨上了,抬不起手,骨折了。 周国盛说:“下手太狠了,我来不及阻止他。” 顾清渠皱着眉,面色冰凉,“周朔呢?他什么反应?” “他就瞪着老二,恨之入骨的眼神,我真怕他们打起来,儿子不能打老子啊!我一直拉着周朔。” 所以周老二才这么有恃无恐。 他指着周朔的鼻子骂:“我早跟你说过了,你就不是那块料!还念书?呸!别丢我脸了!你是我儿子,以后也是混吃等死的命!” 周国盛叹了一声,“他们在家里大闹了一通,还没完,老二得罪了老师,那班主任天天找周朔麻烦。从那时候开始,周朔就没在学校好好过太平日子了。” 摊上这个一个父亲,是周朔倒霉,顾清渠心感悲凉,替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