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兄台十分嫌弃地撇了一嘴,然后不情不愿地让开一条路。 “走啊,别堵着道了。” 周朔:“……” 操! 周朔成功炸起一身毛,他脾气上来了就想闹出动静——哪吒尚且能扒三太子的龙筋,他一个小混混凭什么不能砸场子。 “行啊,走呗。”周朔说。 酒吧跟迪厅的性质大同小异,离不了多少谱,无非是挂上了洋气的脑袋,跳舞、喝酒、夜不归宿的人种,肉贴着肉,寻找家里没有的刺激。 可一进这门,周朔觉得自己单纯了。 这间酒吧氛围幽静且神秘,台上摇着轻音乐,跳舞的人却没几个,能坐人的地方自成一派,他们抵着脑袋低声说笑,是克制又兴奋的蠢蠢欲动。 灯光太暗了,周朔看不太真切,他一时分辨不出男女的性别,觉得每个卡座亲密无间的人体型甚至差不多,他们没有小鸟依人的娇嫩,也不存在迪厅震耳欲聋的狂欢。 酒味倒是挺浓烈的。 这是在干什么?品酒? 周朔忘了自己最初进来的目的,他不想找茬了,于是好奇害死猫,心如鼓擂。 其实也害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周朔到吧台要了一瓶酒。 酒保见到帅哥两眼发光,他捏着嗓子九曲十八弯地问:“帅哥,要什么酒啊。” 周朔心烦气躁,“随便。” 于是酒保挑了瓶最烈的酒,倒了一小杯,说:“进口的,甘烈入喉,金迷纸醉。” 周朔不喜欢这人说话的腔调,看也不看他一眼,他错过了自己被当成猎物时的眼神。周朔接了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周朔的五脏六腑好似被长刀摧枯拉朽地劈开一条裂缝,血液随之蒸发,精神涣散,理智也分崩离析。 这是酒吗?这他妈简直就是迷药! 周朔猛地甩头,他试图从天旋地转的幻影中挣扎逃生,可酒精逐渐上头,周朔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他漫无目的地横冲直撞,好像一头扎进了谁的身上,这人不仅没放手,顺势抓了周朔的腰,那只手一路往下,顺着他宽松的衣摆钻入体内,贴着肉体到处撩拨,末了笑了笑。 周朔听见那人问:“今晚去哪儿?” 贴得太近了,香水刺鼻,这气味太不友好了。 于是呼吸间的热气绕着耳廓直冲周朔大脑,他在半醉半醒的触碰中意识到身上这位的体格跟自己相同——是个男人! 周朔从胃部开始向上翻涌,他产生了强烈的生理不适,于是挤出最后一点力气,直接把人踹开了。 他想吐! 周朔在眼花缭乱的闪灯下找到了厕所的指示牌,他捂着嘴直接冲了进去,还没开始吐,眼前的一幕又如同晴天霹雳,直接把他劈得外焦里嫩—— 厕所隔间里的一扇门没关,两个赤身裸体的人抵死纠缠,好像正在兴头上,对周朔的闯入也不管不顾。 上面那人冲得猛,底下的人又叫得欢。他们无视了周朔,就着高难度动作接吻。 白炽灯真真切切的两个人,周朔没瞎,他这回看明白了——全他妈是男人! 两个男人在做爱! 两个男人能做爱? 周朔要疯,他甚至来不及吐,落荒而逃,直接跑回了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