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要迟到。” 周国盛慌忙从厨房出来,“清渠,这儿有俩馒头你带着,到单位吃,老饿着不好。” “好。” 顾清渠已经走出院子外了,他怕周国盛跑急了摔,又回头接他手里的馒头。这时,周朔不知道从哪个地缝里钻出来,直接拿走了周国盛手里的东西。 他跟顾清渠迎面而来,差点撞了满怀。 “周朔?”顾清渠愣了愣,“你怎么还在?” 这话问的好笑,周朔不阴不阳地冷哼一声,“我不在我还能去哪儿啊?” 顾清渠:“不是,我……” 没那个意思。 周朔管他什么意思,他把馒头扔给顾清渠,目不斜视地跟他擦身而过,“走吧。” “……”顾清渠问:“去哪儿?” 周朔抗出他的大二八,扬着下巴蹙着眉,不屈不挠的表情中又带上点别扭,“你不是要上班吗,还走不走啊。” 顾清渠立在原地衡量再三,选择了性价比最高的方案。 “走。” 一路上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周朔虽然知道了顾清渠的性取向,但接不接受得了还不好说,所以顾清渠没有主动找不痛快,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座位,搭着周朔保持平衡的手也相当有分寸。 周朔早回味过来了,回味过来之后就不是那么有滋味了。 ‘男朋友’ 他反复咀嚼这三个字,不敢刨根问底,心里又酸又涩,始终无法把这些跟顾清渠挂上钩。 可有些思绪想着想着,就往自己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顾清渠喜欢男人,周朔想,我也是男人啊。 那他—— 不行!不能这样! 想法自此,周朔浑身肌肉突然紧绷且僵硬,他蹬车时的身姿笔挺,看上去非常奇怪,而感官细胞如同脱绳野狗般一发不可收拾—— 顾清渠搭在他腰侧的手如同岩浆里的烙铁,灼得人刺激又过瘾。 周朔跟自己说不该这样,可潜意识又不想挪开,太欲盖弥彰了好像真对顾清渠有什么想法似的。 两厢交缠下,还没等周朔采取任何动作,顾清渠的单位到了。 周朔:“……” 路也不短啊,怎么这么快? 顾清渠跳下后座,轻轻淡淡地对周朔说了声谢谢。 “别谢了,”周朔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顾清渠,他眼神乱飘,最后落在顾清渠身后的石墩子上,“晚上你有事啊?” 习惯了,问得太直接,话一出口,周朔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顾清渠也愣了,“什么?” 周朔赶紧找补,“我是说……晚上你准点下班回家吗?我顺路接你,还是你……” 有别人的约。 周朔说话不利索了,但顾清渠听得懂他言外之意。 “不用了,”顾清渠说:“你没事就早点回家,不用来我这儿了,回家陪你爷爷吃饭。” 很语重心长的一套说辞,可进了周朔的耳朵却变了意思。 “你还去酒吧啊?” 顾清渠摇头,“不是,单位忙,有很多工作,要加班的,最近不去了。” 周朔不信,他认为顾清渠在糊弄自己。但他能说什么,什么也说不了,只能闷声闷气地说哦。 “那我走了。”周朔跟顾清渠摆手。 “嗯,路上小心。” 周朔一整天心不在焉,坐在游戏厅门口,黑着一张脸,活像个守门的阎王,大家都怕,不敢惹他。可仔细一看,周朔眼里根本容不下别人,光盯着酒吧方向看。 看谁呢,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一直坐到晚上,周朔匆匆吃了几口饭,他不想回家,于是往董渊办公室里钻,还是原来的位置,不死不休的做派,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怀着期待还是带着害怕。 周朔蹲到晚上十点,他快不眠不休二十四小时了,有点撑不住,眼皮往下一沉,思绪差点涣散。 这时,一道清亮的汽车鸣笛声冲破了周朔的困倦,他强打起精神往窗外看,看着看着,寒毛竖了满背。 出租车停在酒吧路口,先从里面下来一个男的,很清瘦,他下车后没走,站在路边等人,等车里的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