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朔的妈一直是周老二心里的刺,一碰就炸。 “小杂种我操你妈!!” 周朔不为所动,“早操过了。” 周国盛面色铁青,捂着胸口呛得痛苦不已,周芝芝蹲在他身边小声安慰,顾清渠也想过去,可他更担心周朔。 “周朔……” 顾清渠捏着周朔的手腕,越攥越紧。 周朔抓住手中最后一点暖人的温度,不至于彻底发疯,他双目通红又毫不留情面地指着烂泥似的男人说:“我就是个杂种,周安良,你以前把这两个字按在顾清渠的头上,是不是就在拐弯抹角的提醒我?” 周老二颤颤巍巍举起手,“你要不是老子的种,老子早掐死你了!” “你敢吗?”周朔满目讥讽,“你就是个窝囊废!” 周安言出声制止,“周朔!闭嘴!” 可这一切不是周朔的错,凭什么他要闭嘴? 顾清渠心绪不平,他突然转身拥抱了周朔,在众目睽睽之下。 “别难过周朔,”顾清渠轻轻拍周朔的背,从上往下慢慢抚摸,他轻声细语地哄:“你没有错,那些站在你对立面张牙舞爪的人才是蠢货。” 周朔垂着头,额头抵在顾清渠的肩上,“嗯。” 周芝芝看着这一切,她震惊之余,心里又挤出一点算,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周老二还在叫嚣,吼叫着要打断周朔的腿,可一条胳膊又装模作样地被周老大拉着。 可笑极了。 杜英英眼看闹剧越来越离谱,这顿年夜饭也吃不踏实了,于是快刀斩乱麻地收拾局面。 “芝芝,带爷爷回房间,床头柜子的第一个抽屉有药,让爷爷吃三颗。” 周芝芝吸了吸鼻子,点头说好。 杜英英转头又对着院子,她抄起桌上的冰啤酒直接浇在周老二脸上,周老大被殃及池鱼,毛衣湿了一块。 周老大:“……” 回家谁洗呢? 杜英英看也不看,表情和语气都不算温柔,“二弟,楼上醒醒酒吧,脑子拎不清就别老过来丢人现眼了。” 周老二烦周安言,跟烦他老婆,不敢对着干,咬牙切齿喷出一句:“母老虎!” “过奖,你大哥也是这么评价我的。” 周安言百口莫辩,“我没有啊!” 杜英英不跟他俩废话,“老公,还愣着干么呢,拖上去啊!” 周安言一哆嗦,捂着周老二的嘴立刻跑了。 杜英英长长地松出一口气,还剩两个人了,先歇会儿。 顾清渠一直搂着周朔,他寻思怎么开口把周朔带走比较妥帖,两难之际,周朔倒是先说话了。 “婶婶,”周朔开口叫杜英英,声音又嘶又哑,“你不用跟我说,我也走,这饭我吃不下去。” 杜英英心疼了,“周朔,我没那个意思,你吃饱了吗?还有清渠,没吃饱再坐下吃点,晚上饿了睡不着。你别理老二,他就是来膈应你们的。” 周朔抬起脸,说我没事。 顾清渠来不及开口就被周朔拉走了,他在杜英英的眼皮子底下被周朔拉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朔把房门关得震天动地,顾清渠心疼不已,这木板门不经摔,还漏风。可周朔才懒得管这些,顾清渠想开灯,他摸黑找开关,手刚伸出去就被周朔抓了回来。 周朔不管不顾地把顾清渠压在门板上,扣着他的下颚往唇上咬,有点发泄的意思。 顾清渠挣扎一番,被咬得跟凶了。 “周、周朔……”顾清渠开口的声音带着点哭腔。 周朔不回应,吻得霸道又强势,他似乎在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顾清渠刚刚才明白,为什么周老二对待周朔能是这种态度,除了周老二本身就是这样的人以外,恐怕周朔的母亲也是原因之一。 周朔的存在时时刻刻侮辱着周老二,他摆脱不掉,于是只能摧毁,毁得周朔跟自己一样烂泥一堆,他就算是报复了。 顾清渠骤然是万箭穿心般的疼痛,这些年自己一走了之,水深火热的是周朔。 太煎熬了。 顾清渠热烈回应了周朔,咸湿的吻隐秘在黑暗里,崩腾的心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