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心之外无人知,挺好的,顾清渠想。 瞒着吧,还有挽回的余地,把周朔稳住,也把周国盛稳住了。 顾清渠心累,话没说出口就睡着了。 周朔的心态很能稳住,只要顾清渠不再若即若离的来一套连招,他就不会作妖。嚣张跋扈的帅逼背上书包,突然有了一股青春洋溢的美味。 就像盛宴桌上的名贵菜,顾清渠偶尔吃一口,能惦记好久。 当下的日子除了周老二隔三差五找存在感以外,任何人都能觉得满意。 当春暖花开之时,周朔还未好好享受花花世界的暖意,就要面临一场考试,时间掐指一算,不剩一个星期了。 周安言百忙之中特意抽空回来一趟,他不知从哪儿打听了,说是校长准备好了一套考卷,题目不简单,跟最初约定好的‘随便考考’背道而驰。周安言不齿这种背信弃义的做法,大骂校长头发少心眼多,他让周朔不要掉以轻心,最起码这一个星期,刷题比吃饭重要。 周朔倒不是紧张,也不担心,他就是被周安言的耳提面命弄得不胜其烦。 “我大伯怎么变这样了?不像他啊。”周朔问。 顾清渠回答:“不争馒头争口气,大哥跟校长的过节挺深啊。” 周朔挑眉,“能不能替他出气是不是就看我了?” “是。” 顾清渠刚洗完澡,身上还泛着氤氲的水汽,周朔坏心眼起了,他靠近顾清渠,动了动鼻子,“那我有什么好处吗?” “想要好处?”顾清渠躲开了,“找你大伯要去。” “他能给我什么?”周朔撑着下颔,无精打采,“反正倒霉的只有我。” 顾清渠不置可否。 周朔这段时间确实用功,而且进步突飞猛进,连姜云华也忍不住夸,他要是没辍学,考个好大学绰绰有余,不至于浪费这么多时间。 周朔听见了,左耳朵进他耳朵出,根本不往心里去。周朔嘴里的倒霉,矛头对准的是顾清渠,这段时间顾清渠不让他碰了,这才难受,抓心挠肝地难受 顾清渠听出他的意思了,不搭理。 爱咋咋地。 “你爸晚上还回来吗?”顾清渠打岔。 周朔撇嘴翻了个白眼,“我哪儿知道。” 顾清渠的笔掉地上了,他弯腰捡,领口往下露出一截,被周朔看全了。 周朔喉结一滚,登时口干舌燥:“他回来也很晚了,清渠,你找他有事儿?想跟他吃夜宵吗?” 顾清渠没找到笔,他抬起眼看周朔,十分一言难尽:“我有病啊。” 周朔咧嘴一笑:“你没有,我有。” 周老二最近常住在家,他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说这一带要拆迁,能赔好大一笔钱。周老二怕钱落不到自己的口袋,急急忙忙回家‘孝敬’亲爹。 不过常住也仅限于晚上睡觉白天走,顾清渠不常和周老二打照面,碍不着什么事。单位的公寓他很久没回去了,怕周国盛再问起来,也想让周朔安安心心地做最后的冲刺。 顾清渠把所有人都考虑全了,偶尔会忘了自己。 周朔今晚不消停,刷题时心不在焉,光盯着顾清渠看了,没有任何效率。 顾清渠轻叹,他偏头看周朔,眼尾上挑,唇色殷红,开口说:“周朔,就一次。” “好。” 一次也能解瘾。 春的夜晚空气香甜,房间窗户没管,探头便能看见院子里的石榴树。周朔胆大包天,他把窗帘也拉开了,今晚有月亮。 顾清渠背朝周朔伏在书桌上,周朔一手掐着他的腰,一手端着书看。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背诗呢。 周国盛从外散步回来,打眼便看见了周朔,夸他用功,又问顾清渠在哪儿。 周朔的动作很缓,他笑了笑,说:“爷爷,他被我气跑了。” 周国盛:“啊?” “我背不下来书,他又骂我笨,我跟他顶嘴,他生气啊,现在在卫生间呢,说是喝水,大半个小时了,估计还没消气。” “那你跟他好好说!别吵架。” “好,爷爷,”周朔端着书继续念,“我跟他道歉。” 周国盛不打扰周朔看书,摆摆手便回屋休息去了。 顾清渠上身趴在桌子上,被摧残得可怜,眼睛都是红的,他不敢出声,咬着唇连哼也不能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