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但也没多说什么,“爷爷,有空还是去一趟医院,让大伯陪你去。” 他突如其来地关怀让周国盛心潮起伏,喉头一哽,差点哭了。 “好,我去我去!”周国盛问:“你晚上吃饭吗?我让你大伯也回来,我们一起吃顿饭!” “不吃了,”周朔放下逗鸟棒,“我买了晚上的火车票,要回学校了。” 周国盛失落,说哦,他还想问几句周朔在学校的学习和生活,钱够不够用,可周朔已经走了,他还是不愿意多留一会。 周朔站在门口,在周国盛视线偏角的位置,他驻足许久,最终抵不住内心翻涌的挣扎,他鬼迷心窍地抬起头,看着原本顾清渠的房间,这一眼,他心中怒气再次徒然飙升。周朔咬碎了后槽牙,狠狠地收回目光。 所有一切对周朔来讲无一不是难过。 我凭什么心软! 周朔这样想。 周国盛对这一切全然不知,他惆怅,担忧自己的身体。老头最近确实不舒服,肚子那块隐隐作痛,能忍得住,不在意的时候会忘,但近几天疼痛时间越来越长。周国盛不在意,一个人到了这个年纪,他不敢在意这些。 还有一件事。 周国盛昨天梦见顾长军了,没来得及说上话,他被吓醒了。周国盛以为这是大限将至的征兆,还带着一点羞愧。 两天后,周国盛去了趟医院,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一个人带着存折过去的。 检查结果不好,周国盛肚子里长了颗肿瘤。 周国盛魂不周舍地过了一个星期,报应这个词已经在他脑子里扎根了。 半夜三更,周国盛惊出一生冷汗,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恐慌地看向四周——顾长军又来了! 周国盛心悸难捱,他费劲把气喘均,坐在床铺上沉吟许久,天气凉了,这一年眼看又要到头。周国盛想顾清渠,这种想不太能用语言表达,跟他对周朔的挂心不一样,情绪很复杂。 天快亮的那几个小时,八哥先开始‘打鸣’,它惊扰了周国盛的思绪,也剔除了他的举棋不定。 周国盛便下定了一个决心。 老头有个藏宝贝的盒子,他放的很隐蔽。里面有几张存折,存折下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一串号码,那是顾清渠住所的座机号码。 能得到这个号码是机缘巧合,周国盛没料到周安言居然知道顾清渠的消息,不多,就一点。周国盛多问了两句,周安言直接把顾清渠的号码给老头了。 周国盛把纸条藏了起来,他没把这事告诉周朔。 这些都是上半年时候发生的事情,周国盛不确定顾清渠有没有换地方,他没想太多,急匆匆下床,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电话提示音和挂钟同时响起,周国盛猛地回神,想起如今才凌晨四点。 周国盛暗道一声不好,手忙脚乱地要挂电话,那边却接了。 太出人意料,周国盛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喂你好,请问哪位?” 是顾清渠的声音,周国盛磕巴了:“清、清渠?” 顾清渠那边很久没回应,估计他也没想到。 事已至此,周国盛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清渠?你还在吗?” “周叔,”顾清渠说:“我在。” 周国盛顿了顿:“这个时间打扰你,不好意思啊。” “没事,天快亮了。” 顾清渠声音起伏不m.iyiGuO.nEt